第80章 虛實

“對！”牛皮道長也補充：“想不到這幫子傢伙就是用這種惡魔和神靈的切換來給教徒們創造神蹟，然後哄騙他們！看來這黑衣大主教有問題…”

王梓和牛皮道長心裡明白，一切都清楚了，其實李靈的夢境裡並沒有亂入，而是他們在祭拜的時候會被幻用境控制思想從而先植入恐怖畫面，讓各位教徒因此害怕，而緊隨其後出現天靈正神的祥和畫面會激起他們對於神靈的感激。

而感激最終會和虔誠掛鉤，於是這幫子紅衣教徒，會越來越感激天靈正神，從而形成對於天靈正神無可比擬和近乎愚昧的崇拜。

欲知其好，先知其壞…

王梓和牛皮道長正在交談時，他耳邊突然響起來一陣山呼海嘯。

“謝天靈正神帶我等脫離苦海！”

王梓莫名其妙，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所有紅衣教徒都已經跪拜了下去!

但這還是不是問題的關鍵。

關鍵問題是其他所有的教徒都拜了下去，而王梓卻沒有！

王梓用眼角餘光瞅了瞅四周，所有的教徒都拜著，只有他一個人還用跪著的姿勢。

此時用“鶴立雞群”來形容他都不夠了，這簡直就是螞蟻當中站了一個長頸鹿。

而高臺上的黑衣主教和左狼右虎也已發現了他的不同，開始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王梓只覺得額頭和脊背上都是汗…

他此時有一種強烈的逃跑慾望，但此時他聽到了內心裡有一個聲音。

“不要動，不要眨眼，不要轉動眼珠！這屋裡指不定還有什麼埋伏！慢慢來，不要急！”

牛皮道長開始對他說話。

王梓此時已經快要眨眼，但他還是強忍住了，他努力地把眼珠定住不動，雙手繼續高高抬起，腦子裡卻在飛速旋轉。

不可能下去得那麼不合時宜，怎麼辦？

王梓想了一會，突然靈光一閃！

只見他的雙手突然晃動了一下，但是幅度不大，隨後他開始往下傾斜，卻在一半停住，好像俯身不下去，然後他又把身子抬起，往後倒去，結果又是到一半停住，好像又是倒不下去，然後又返回原來的跪姿…

隨後他又連續這樣做了兩三遍，黑衣主教和左狼右虎都詫異地看著他。

他就像是一臺不靈便的機器，不停地動，但是卻由於卡殼了還是什麼原因，開始不停地左右晃動來試錯…

最終，在多次“試錯”後，王梓終於決像機器一樣緩緩地拜倒在地，黑衣主教和左狼右虎都看了個呆。

剛才這人是…卡住了？

他們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王梓則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抖也不敢抖…

黑衣主教覺得很奇怪，但是他又看了一眼大殿裡已經跪了很久的其他教徒。

遲則生變。

他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句話，於是他抬起手——

“叮鈴鈴鈴…”

鈴鐺又響了起來，王梓突然感覺到地上那些趴著的紅衣教徒們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隨後他們才開始慢慢的大口喘氣，手腳開始活動。

——看起來他們這時候才從幻覺中解脫出來，而且解幻的媒介是黑衣主教手裡的鈴鐺。

“這鈴鐺看起來有用，會不會就是菩提祖師要我們拿的寶貝？”王梓在心裡問牛皮道長。

“現在還不好說。”牛皮道長回答：“要說鈴鐺，這些教徒手裡也每個人都有一個…”

“也是啊…”王梓回答：”就是不知道黑衣主教手裡那個是不是厲害一點，你說我要不要去把他手裡的鈴鐺拿過來？”

牛皮道長此時沉默了一下，好像在做決定，最後他說：“要不你試試吧…”

聽見牛皮道長同意自己出手，王梓就開始觀察四周，隨時準備出手，但他一直都是小心行事，就連動作都是略帶僵硬的，以繼續維持之前“被卡住”的情節。

他看見旁邊的紅衣教徒們不停交流著剛才的天靈神蹟，臉上都帶著難以言喻的笑容，他也就木訥地裝出了一副笑臉，但是別人看到他他卻又不說話，只是“呵呵”直笑。

牛皮道長則繼續等待著下一個場景的出現…

“各位將啟天鈴留下！”

終於，在牛皮道長的熱烈期待下，祭拜的下一階段終於出現了…

這時就是全部紅衣教徒上交鈴鐺——也就是啟天鈴的時候，牛皮道長在李靈的夢裡見過。

幾個黃衣教徒從高臺後面走出來，拿著一個木盤向各位紅衣教徒走過來，教徒們則將自己手中的啟天鈴放在盤裡。

輪到王梓了，王梓假意一下子沒有掏出來，於是在腰裡多摸了一圈，順便看了一下盤子裡，發現盤子裡的啟天鈴都是一樣的。

是寶物也不會這麼普遍吧？！

王梓後來沒有猶豫，直接將自己的啟天鈴放在木盤裡，然後無聲退開。

黃衣教徒看了他一眼，王梓則以恭順低頭應對，黃衣教徒隨後又向下一個人走去…

最後所有紅衣教徒的啟天鈴都被收了上去，黃衣教徒們排著隊，端著裝滿啟天鈴的木盤向高臺後面走去…

而最後，又上來一位黃衣教徒，託著手中木盤向黑衣主教躬身。

黑衣主教點頭，將手中的鈴鐺輕輕地放在木盤上…

做完這一切，黑衣主教突然想起來剛才那個好像是“卡住了”的教徒，於是他向著那人的方向看過去，想叫他過來問個明白。

但剛才的那人卻已經不見了…

「天靈教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