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鍾使

“那是什麼時候呢？”王梓問。

“就在眼前…”菩提祖師回答。

王梓就發現怎麼跟大神們說話這麼膈應呢…

前面有紫氣元君，後面有菩提祖師，就連墨凝眉，有時候跟他也不在一個話語系統裡。

“當然了，因為他們還有事瞞著你，他們卻又偏偏大概明白你的底細…”牛皮道長這時候幽幽地說。

王梓嘿嘿一笑，自然知道他說的也是實話，如今他就像已經被上了發條的鐘表，不想轉也得跟著他們轉了。

“好吧…”王梓無奈回答。

隨後他將手從鎮魂鐘上鬆開，發現手心上多了很多紅點，如今血還在流。

鎮魂鍾一直都在散發著氣味，這味道能提振他的精神，墨凝眉趕緊過來給他看了一下傷口。

“還不是很深…”隨後她在王梓的手心裡一點，王梓就感覺到手心一陣癢，他想這種感覺應該就是手上在自行進行修復。

果然不久之後，他的手心就沒有流血了，而且幾個剛才被鎮魂鍾刺破的口子也開始癒合。

“苦了你了，謝謝你…”

突然幾個字傳進王梓的腦子裡，他聽出來這話是墨凝眉悄悄對他說的。

他抬起頭，突然發現墨凝眉正呆呆地看著他，那眼裡既是有一種憐惜之意，又似乎有一種感激之情。

墨凝眉的這種複雜神情讓他很奇怪。

菩提祖師只是看著他們兩個笑了一下。

“你們兩個先回去，悟關，明天一大早來我這裡，我有高深道法教受…”

說到其他的倒沒什麼，可菩提祖師這一下“高深道法”倒是把王梓給催醒了，他想著本來就要給自己多築點本錢，如今祖師親自許他高深道法，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立即跪下拜謝：“謝師父…”

菩提祖師沒有再說話，而是一揮拂塵，讓他和墨凝眉出去…

王梓發現今天的墨凝眉和以往不一樣。

以往的墨凝眉一般都只是走在前面，任憑他想，他看，卻不輕易停下來，也不輕易減慢速度。

今天的墨凝眉卻顯得晃晃悠悠的，有時候還會刻意停下來一會。

“等什麼，上去跟她說話啊…”牛皮道長在王梓的心裡使勁開大喇叭。

王梓此時才被驚醒，一把就跑了上去，和墨凝眉肩並肩地走。

他發現墨凝眉並沒有去拒絕他，而是也隨之減慢了腳步。

王梓開始並不知道怎麼開口，可他很快就想起來一件事。

“師姐，你剛才為何要謝我？”

“怎麼，我不能謝你麼？”墨凝眉反問。

“不是這個意思。”王梓默默地說：“我承你教化之恩，不敢輕易受謝。”

墨凝眉聽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王梓也只能隨著她停住腳步。

隨後他就看見墨凝眉轉過身來看著他，眼裡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那如果我硬要謝你呢？”

王梓苦笑：“那我就只能卻之不恭了…”

他的確是卻之不恭，墨凝眉也沒有再說過別的謝謝，即使是在和他一起看山巍魚的時候。

——之前王梓在恆河龍宮要來的兩隻山巍魚，如今正好好地養在墨凝眉屋前的水池裡，放眼看過去，水池裡有兩個小光點，有時候光電分開，就像是在畫著什麼不規則圖案的兩隻小黃筆，有時候又合成一束，像一條熒光棒一樣伸展開來。

只要有墨凝眉在，王梓相信兩條山巍魚會活得好好的。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王梓本來也知道墨凝眉應該是有話對他說，於是很爽快地問：“什麼事？”

“我要你好好活著，不要輕言生死，做一個頂天立地的鐘使。”墨凝眉回答。

“這個你放心。”王梓拍著胸膛說：“我還沒有報答師姐你和師父他老人家呢，怎麼敢輕言生死？”

“師父他老人家的恩你是要報的…”墨凝眉回答：“我的恩德你已經報了，甚至於我還要報你的恩德…”

“師姐怎麼這麼說？”王梓覺得很奇怪。

“就是如此。”墨凝眉頓了一下：“其實我…才是一開始師父選定的鐘使…”

什麼？有這回事？王梓詫異了…

「鍾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