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出電磁脈衝手雷,兩臺犬類機器人當場癱瘓,第三臺撲向蘇晚晴時,她手腕的玉鐲突然發燙,眼前一花——那臺機器人憑空消失在三米外。
“撤!”蕭燃拽著她跑,更多機械犬的叫聲從四面八方湧來。
蘇晚晴瞥見牆上的通風口,拽著蕭燃鑽進去,反手扣上蓋子。
機械犬的爪子抓著通風口,金屬變形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發疼。
蕭燃背靠著管壁喘氣,蘇晚晴盯著管道盡頭的藍光:“繼續走。”
越往深處,藍光越亮。管道盡頭是垂直井道,底部有扇金屬門,門上浮雕和玉鐲的紋路一模一樣。
旁邊的識別系統閃著綠燈,蘇晚晴的玉鐲突然自動發亮,和門上的紋路開始同步閃爍。
“這門.認識我的系統。”蘇晚晴摸了摸門,金屬涼得刺骨。
蕭燃用探測儀掃了下門:“厚度三十厘米,複合材料。”
他看了眼蘇晚晴的玉鐲,“需要你。”
蘇晚晴剛要抬手,通風管外傳來機械犬的低鳴。
她的面罩突然亮起警告——機械犬正在拆解通風口的蓋子。
“先處理追兵。”蕭燃抽出雙槍,子彈上膛的聲音在井道里迴響。
蘇晚晴看著金屬門,又看了眼逐漸逼近的機械犬,攥緊了腰間的玉鐲。
通風管外金屬變形的聲響越來越近,蘇晚晴攥著玉鐲的手沁出薄汗。
蕭燃退到井道邊緣,雙槍分別抵住左右,子彈上膛的咔嗒聲混著機械犬的低鳴,在封閉空間裡格外清晰。
“試試玉鐲。”蕭燃側頭喊,“剛才那臺機器人消失,可能和這門有關。”
蘇晚晴深吸一口氣,將玉鐲按在金屬門的凹槽上。
涼意順著面板竄進胳膊,門紋突然開始同步閃爍,震動從掌心傳來,像心跳。
三秒後,門縫裂開細藍的光,緩緩向兩側滑開。
兩人貓腰進去,腳剛沾地就頓住了。環形平臺懸在半空,下方是直徑近千米的圓形空間,藍白色裝置像齒輪般環繞中央的發光柱。
光柱從地面直抵穹頂,每道紋路都泛著流動的光。
“比水廠大十倍。”蕭燃壓低聲,“那柱子在吸收能量?”
蘇晚晴調出面罩的分析介面:“溫度梯度向中心集中,磁場紊亂但有規律。”
她指向平臺邊緣的控制檯,“那有終端。”
控制檯介面全是陌生符號,蘇晚晴試探著接入資料線。
螢幕突然亮起,字元開始滾動翻譯。她湊近看:“時間流引數量子糾纏節點可操作時間維度?”
蕭燃湊過來:“他們在研究時間?”
“看日誌。”蘇晚晴調出監控畫面,幾十個穿白大褂的人和藍色面板的高大人形生物在裝置間走動。
她放大其中一個人的胸牌——國際病毒研究中心的標誌,“自願合作,沒有被控制的跡象。”
蕭燃皺眉:“圖什麼?”
蘇晚晴快速翻檔案,突然停住:“南極遺蹟考察日誌,2020年3月。”
她聲音發緊,“編織者說他們曾在地球建過文明,後來因為災難離開,現在回來重建。”
“交易呢?”蕭燃問。
蘇晚晴點開加密檔案:“幫人類精英進化,在災難後生存。作為回報,幫他們重建時間門。”她抬頭看蕭燃,“林澈的變異可能就是進化的一環。”
兩人順著安全梯下到主層。實驗區的玻璃艙裡,生物形態從類人到完全異化不等。
蕭燃停在一個藍鱗人形艙前:“和林澈的症狀一樣,但更徹底。”
蘇晚晴查終端記錄:“人類-編織者混合體適應性測試,樣本是志願者。”
她翻到測試報告,“最成功的能保持意識,同時具備生物操控和時間感知能力。”
她突然頓住,“林澈不是失敗品,是他們最成功的實驗。”
“那他為什麼反抗?”蕭燃問。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兩人閃進裝置間隙,透過金屬網格看見格雷教授和藍色生物走來。
格雷頭髮花白,西裝筆挺,完全不像傳聞中已死的模樣。
“第一階段完成87%。”格雷聲音發顫,“水源汙染受阻,但空氣傳播系統就緒。”
藍色生物聲音低沉,像金屬摩擦:“時間觀察者警告,干擾因素出現。玉器持有者正在接近。”
格雷擦了擦汗:“時間門需要更多能量,得加速第二階段。”
“提前釋放次級信標。”藍色生物說,“吸引更多宿主。”
兩人走遠後,蘇晚晴拽蕭燃往主控區跑。主控制室的全息投影亮著,地下結構和能量節點清晰呈現。
蕭燃指中央橢圓區域:“那是時間門位置,周圍藍點是節點。”
蘇晚晴看資料:“36小時到臨界點。”她快速拍照,把資料往空間袋裡存。
警報聲突然炸響,紅燈開始閃爍。系統提示音刺得人耳膜疼:“未經授權訪問,安全等級提升。”
“撤!”蕭燃拽她往回跑。機械守衛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湧來,安保人員舉著電擊槍衝過來。
兩人繞進實驗區,藏在運輸裝置的車底。
“東區管道通地鐵舊線。”蘇晚晴的通訊器突然震動,加密資訊跳出,“原路有伏,六小時內啟動次級信標。”
蕭燃掀開車簾看了眼:“往東區走。”
經過儲藏室時,蘇晚晴被反光晃了眼。貨架上擺著七八個玉鐲樣的裝置,她摸出一個——內部構造和自己的幾乎一樣,但模組更簡單。
旁邊的說明寫著:“時間觀察裝置原型,用於監測時間流。”
“我的系統.可能是他們的改良版。”蘇晚晴攥著裝置,喉嚨發緊,“從一開始就被監視?”
蕭燃拍了拍她手背:“工具是死的,怎麼用看拿工具的人。”
兩人剛鑽出儲藏室,機械守衛的紅光掃了過來。
蘇晚晴拽著蕭燃往東區管道跑,玉鐲在腕上發燙,像在催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