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東邊通道傳來重物落地聲。林澈的藍紋突然暴漲，從手腕爬到肩膀，鱗片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衝蘇晚晴點了下頭，轉身衝進通道。
“砰！”
玻璃碎裂聲。蘇晚晴聽見林澈悶哼一聲，接著是液體潑灑的聲音。
她握緊電擊棒要跟過去，陸昭突然拽住她：“裝置95%了！”
控制檯的紅燈轉為綠燈。半球裝置發出刺目的白光，整個堡壘的空氣突然變得清甜。
蘇晚晴的手腕一涼，金色紋路暗了下去。
通道里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林澈扶著牆走出來，半邊衣服被撕破，露出肩膀上的藍色鱗片。
他手裡提著個銀色箱子，箱子表面冒著黑煙。
“他們的霧.”他喘著氣，“被我淨化了。”
陸昭接過箱子，用工具撬開。裡面躺著團黑色霧氣，正緩緩消散。
檢測儀在霧上掃過，螢幕突然黑屏。“反錨點物質。”
他說，“能腐蝕時間錨點的結構。”
蘇晚晴看向林澈的肩膀，鱗片已經爬到鎖骨。
“去醫療艙。”她說，“檢查下有沒有後遺症。”
林澈沒動。他盯著自己手臂上的鱗片，手指輕輕碰了碰：“剛才在通道，我打翻了燒杯。”
他聲音發悶，“裡面是汙染水，碰到面板的時候.我本能地想淨化。”
陸昭的手頓在箱子上。他抬頭：“你淨化了汙染水？”
林澈點頭：“比裝置還徹底。”他捲起另一隻袖子，手腕處的鱗片已經淡了些，“但之後藍紋就變多了。”
蘇晚晴走過去，輕輕碰了碰他胳膊上的鱗片。
有點硬，像魚鰓的邊緣。“陸昭。”她說，“檢測下他的基因。”
陸昭從實驗臺抽屜裡拿出採血針。林澈伸手時，鱗片擦過金屬檯面，發出細碎的響。
血樣滴在檢測板上，紅色的光掃過，螢幕跳出一行字：【未知基因序列佔比37%，與編織者科技匹配度92%】
“不是人類的。”陸昭說，聲音很輕。
林澈低頭看自己的胳膊。鱗片在燈光下泛著幽藍，像浸在深海里的貝殼。
“每次用能力，紋路就多一點。”他說，“如果擴散到全身”
“不會的。”蘇晚晴打斷他，“我們會找辦法。”
陸昭把檢測板收進抽屜。他轉身時，鏡片反著光：“晚晴，我能和你說兩句嗎？”
兩人走到控制檯後面。陸昭壓低聲音：“如果鱗片覆蓋全身，他可能會失去人類特徵。記憶、情感.甚至意識。”他推了推眼鏡，“這能力不是進化，是轉化。”
蘇晚晴看著林澈的背影。他正蹲著和小雨說話，小雨伸手摸他胳膊上的鱗片，眼睛裡沒有害怕。
“先瞞著他。”她說，“等找到控制方法再說。”
陸昭點頭。控制檯突然發出提示音，系統介面跳出新訊息：【時間觀察者定位成功率下降至30%】
堡壘的通風系統又開始嗡鳴。蘇晚晴看了眼掛鐘，指標指向晚上十點。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冰涼的觸感透過面板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