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分頭行動
小鈴突然說:“要是編織者要攪亂時間線,時間觀察者不讓呢?”
她指了指蘇晚晴的鐲子,“你這鐲子,可能是他們給的工具。”
陸昭點頭,“有道理。就像.給螞蟻根槓桿,讓它們自己撬石頭。”
蕭燃在地圖上畫了三個圈,“主信標、解藥、找時間觀察者。”
他戳了戳第一個圈,“地下城中央,但現在肯定重兵把守。”
陸昭把平板轉向眾人,“小鈴的血能中和變異因子。抑制劑能做,解藥.還得等。”他看了眼小鈴,“得謝謝你的血。”
小鈴低頭看手腕上的銀色物質,“該謝的是我。要不是你們,我早成感染者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林澈扶著門框站在那,藍紋淡了些,能看見底下正常面板。
他一步步走到地圖前,手指點向地下城最深處的一個小點,“不是主信標。”
眾人湊過去。那點小得像粒芝麻,標註著“備用能源站”。
“時間錨點。”林澈說,“固定時間門的核心。炸了它,門開不穩。”他的聲音比在醫療室時有力,“編織者.怕這個秘密被發現。”
“你怎麼知道?”蕭燃問。
林澈摸了摸太陽穴,“他們的集體意識。我能.聽見。”
醫療室外的走廊擠了七八個人。穿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攥著揹包帶,“要我說,現在就走。往山裡跑,總比等死強。”
“跑?”旁邊穿工裝的年輕人嗤了聲,“路上全是感染者,你跑兩步就被啃了。”
“那也比在這當炮灰好!”中年男人脖子漲紅。
人群裡站起個白髮老頭,背有點駝,“我是教歷史的。”
他聲音不大,卻讓吵嚷聲靜了下來,“人類捱過黑死病,扛過核冬天。哪次不是少數人硬撐著,才給多數人留了活路?”
他掃過眾人,“你們看外面——”他指了指窗外,“那幾個小子在修圍牆,那姑娘在分藥。他們都沒跑,咱們憑什麼?”
中年男人攥揹包帶的手鬆了。穿工裝的年輕人撓了撓頭,“我我去搬沙袋。”
人群慢慢散了。有個抱孩子的女人追上陸昭,往他懷裡塞了個玻璃罐,“酒精。家裡最後半瓶。”她低頭親了親孩子的額頭,“能做藥就用吧。”
深夜的堡壘頂層風大。林澈靠在欄杆上,仰頭看星星。
小鈴抱了件外套過來,給他披上。
“能聽見他們說話。”林澈突然說,“編織者的歷史,他們的恨,他們的.想家。”
他轉頭看小鈴,“有時候分不清,哪些是我的想法。”
小鈴沒說話,握住他的手。他的指尖還是涼,和在倉庫時一樣。
“要是有天.我變成他們那樣。”林澈聲音低下去,“你得.幫我。”
小鈴攥緊他的手,“不會的。”她指了指自己手腕,銀色物質在月光下閃,“我也變了。可我還是我,對吧?”
林澈低頭看交握的手,“明天.行動。”
“嗯。”小鈴說,“最後一戰。”
風掀起兩人的衣角。遠處城區泛著藍光,像片要燒過來的海。
黎明前的準備室裡,熒光燈在天花板上嗡嗡作響。
蘇晚晴蹲在戰術揹包前,把聲波干擾器往側袋裡塞,金屬外殼撞出清脆的響。
蕭燃背對著她,手指點在牆上攤開的地下城地圖上,“主通道攝像頭密度太高,”他敲了敲東南區域的維修通道標記,“走這裡,連地下水系統。”
蘇晚晴抬頭看他,“安保薄弱?”
“監控探頭少,機械守衛也沒佈防。”蕭燃轉身,戰術背心的搭扣還沒繫緊,“但得防著陷阱。編織者玩陰的比明槍厲害。”
她低頭檢查玉鐲,淡青色的光在腕間流轉。前晚和林澈對過資料,系統功能恢復了七七八八。
全息投影“唰”地展開,菱形裝置在虛空中旋轉,“錨點核心在最深層,”她指了指裝置底部的凹槽,“得把爆破彈塞這裡。”
揹包裡突然多出個黑色小盒子,蕭燃彎腰拎起來,“這什麼?”
“陸昭新制的生物干擾彈。”蘇晚晴把彈體塞進側袋,“小鈴的血提煉的,能斷編織者的生物連結。”
門“吱呀”一聲開了。林澈倚在門框上,藍紋退得只剩腕骨處淡淡一道,眼睛卻偶爾閃過藍光。
他走過來,掌心託著個銀色圓盤,“給你們的。”
蘇晚晴接過來,圓盤表面浮起細小紅點,“定位器?”
“感應編織者的時間能量。”林澈扯了扯領口,喉結動了動,“織主.他最近總在我意識裡晃。”
他突然抬眼,“他特別關注你。”
蕭燃把戰術刀別進靴筒,“怎麼說?”
“說你是'變數'。”林澈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袖口,“他的原話。”
準備室的燈突然閃了兩下。蘇晚晴把定位器收進胸袋,“謝了。”
林澈轉身要走,又停住,“小心。”
醫療實驗室裡,陸昭的白大褂沾著血漬。他湊近顯微鏡,目鏡壓得鼻樑發紅,“看到沒?”
他敲了敲顯示屏,“藍粒在躲你的銀液。”
小鈴坐在操作檯前,手腕上的採血帶鬆鬆繫著,銀色物質順著導管滴進培養皿。
她湊過去看,銀藍色溶液裡,斷裂的dna鏈正慢慢盤繞,“這算中和?”
“抑制因子在起作用。”陸昭調整引數,試管裡的液體開始冒泡,“水廠那次感染,你基因觸發了抵抗機制。”
他直起腰,“問題是怎麼複製。”
小鈴捏著試管,“為什麼只有我?”
“基因響應不同。”陸昭摘下眼鏡擦了擦,“就像有人天生不得瘧疾。”
警報聲突然響起來。張醫生探進頭,“防禦工事組要武器,你倆誰去?”
“我。”小鈴扯下采血帶,“陸哥盯著實驗。”
等她抱著一箱電擊棒回來,陸昭正盯著資料屏笑。
“65%。”他指了指成功率,“要是能到80%”
“能量產?”小鈴把電擊棒往牆角一放。
“先穩定病情。”陸昭摸出個小藥瓶,“張醫生在分食物,我看見老王頭把最後半袋鹽給了醫療隊。”
廢棄塔樓的風捲著沙塵。林澈盤腿坐在頂樓,膝蓋上攤著件破外套擋風。
他閉眼,意識往四面八方散——像往池塘裡撒網,撈那些若有若無的波動。
三小時過去,只有遠處感染者的嘶吼。他深吸一口氣,舌尖嚐到鐵鏽味——是體內編織者基因在翻湧。
突然,空氣裡起了細微的顫,黑影從風裡滲出來,站在五步外。
“為什麼不阻止?”林澈睜眼。
黑影的聲音像許多人同時說話,“不干預時間線。”
“那蘇晚晴的鐲子?”
“原初協議。”黑影停頓,“她是特例。”
林澈扯了扯領口,“時間門呢?”
“既是威脅,也是機會。”黑影的輪廓開始模糊,“結局由你們定。”
“等等!”林澈站起來,“錨點.”
黑影丟擲個座標,“織主轉移了。”
日落時分,指揮室的投影屏亮著。蘇晚晴把定位器放在桌上,“新座標在東北兩公里。”
她指了指地圖,“原計劃路線得改。”
蕭燃划動平板,“守備力量未知,得提前偵察。”
陸昭推來個保溫箱,“解藥原型78%成功率。”
他掀開蓋子,“暫時夠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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