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屏上的數字依然在遞減，蘇晚晴合上手裡的記錄本，按下心頭雜念，將玉鐲緩緩取下。
她把第一枚能量核心從陸昭手邊的小型防護箱中取出，插入玉鐲內的鑲口。
玉鐲剛一接觸到核心，便傳來一陣規則的震顫，她攥緊玉鐲，感到腕部淡淡發麻。
器械介面的燈光驟然變亮，主控屏上的投影由模糊變得細密，堡壘三維結構緩慢浮現。
陡然間，一道明亮的光點在結構最深處閃爍——正是底層水力發電機組的中樞。
陸昭將這幅影象鎖定，低頭迅速操作，調出了堡壘設計藍圖，將二者一一對比。
他皺著眉，開始迅速比對線纜走向和子系統佈局，“就是這了，最底層的水力發電區。巧得很，這一塊成了軍方特種部隊的臨時指揮中心。”
他直接將監控畫面切了進來，能看到至少二十名士兵沿著通道和發電機房巡邏，槍械帶著新調的識別紅外模組，“他們把這裡當據點了，進出登記死得嚴。”
蕭燃走到近前，用手指敲了兩下螢幕，“直接突破是不現實，打一槍動靜鬧大。
必須藏著進去。”他盯著圖，“這塊地下發電區域連著幾條獨立的維保通道，還有通風主管。要不走管道？”
陸昭輕輕撫撫額頭，沒有立刻回話。他翻閱線路佈局，看著蕭燃，“別想著走通風管道。軍方几天前剛在各通風口安裝生命體徵探測器，哪怕進得去，兩個熱源訊號報警一分鐘。除非你拿冷凝服吊繩子爬進去，咱們沒人扛得住那種極端低溫。”
他頓了頓，“還有，機組通風管最窄那段只有四十公分。進出都要爬，小鈴那樣的孩子小是小，可不安全。”
蕭燃頓了頓，去抻了抻脖子。他不說話，眼神卻更深，“那怎麼進去？總不能正面搏命。”
蘇晚晴抓緊主控臺，想了一會兒，“軍方那裡三小時一班，凌晨三點有換班空檔，往常不到十五分鐘。監控分析出規律了嗎？”
陸昭點開記錄，“系統裡的監控資料給出了精確的出入頻率，凌晨三點到三點一刻換班，門崗會出現空白。正常情況下這空檔最多維持十五分鐘。再加上監控感測器偶有延遲，有短暫盲區，可以利用。”
蕭燃將路線表翻了一遍，“也就是說，咱們只能利用那十五分鐘進去，儘快拿到第二枚核心然後，按原路線退出來。”
蘇晚晴一邊轉著玉鐲，手指蜷緊，開始將主控屏上的線路和能量訊號交錯傳遞。
螢幕上的能量分佈圖浮現出一層淡藍，她隔著投影感知到那道光點如呼吸一樣波動。
她突然發現，自己靠近玉鐲時內心湧動著奇異的節奏感，對三條路線中哪條最危險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把握。
她抬頭看著兩人，“我能感覺到核心位置的能量脈衝，每隔幾分鐘震一下。也能預判軍方崗哨的位移和安保系統的波動——或許玉鐲在幫我。”
陸昭把資料鍵入終端，“這樣更好。既然你能感應核心及潛在危機，行動組必須以你為主，行動出現突變，我技術支援，你來判定突破口。”
蕭燃用手下意識在桌邊敲打，“主控區換班這十幾分鍾需要極限配合，一旦進了發電機組核心區，沒有任何多餘試錯機會。”
他又掃了眼蘇晚晴，“你能帶幾個？”
蘇晚晴看著路線評估表，輕輕眨了兩下，“必須精簡，一個技術掩護，一個警戒。主力剛好三人。一是局內通訊反制，一是現場警報處理，還有你我能夠應急。”
測試區內，眾人很快將路線設於模組沙盤上模擬。
陸昭仔細復現每一步的時序，從a區檢測門繞到底層通路，再接入水力機組外圍，再到目標隔離間。
蕭燃對每個臨時安保節點都設定三種反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