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鬼手記

第48章 兩千石

陸少衡揮揮手道:“我只需要知道如何確定鬼燭藏身的地點,至於到了地方怎麼進去,需要什麼工具就不需要你說了。”

“哦,那就是一面鏡子,一尺長,半尺寬,半截蠟燭,紅白自備,三隻蜘蛛,要能拉絲的那種,還有一把響鈴草,這些就夠了。”

杜玉又把這些東西的用法一一講來。

就在陸少衡在房間中跟杜玉商討怎麼尋找鬼燭時,在無盡虛空之中,某界某處,有一座府衙,院落佔地極廣,樓臺掩映,屋宇重重。

府衙正門前豎一牌坊,正面乃是“山海奇郡”四個大字,背面是“黜陟幽明”,大門前立一照壁,壁上雕著碧海紅日,飛鶴古松。大門兩側各立一石獸,堂中雕樑畫棟,漆丹繪彩。穿過大門即是大堂,堂前高懸一匾,上書“公廉”二字,登臺又見一匾,上書“化被群黎”,入堂再設一匾,上書“明鏡高懸”。

大堂正中書案之後,端坐一尊泥像,錦袍玉帶,一手持笏,一手按劍,頭上戴五梁進賢冠,金革帶,雲鶴花錦綬。泥像劍眉星目,三尺長髯,相貌威嚴。

堂下左右各列文武官吏卻差得多了,連泥塑都沒有,個個都是紙紮的童男童女模樣,糊制粗劣,繪畫簡單,都是以竹蔑為骨,白紙為皮。紙人面上畫得眉深眼黑唇紅,表情呆滯。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鐘鼓奏響,雲霧升騰,堂上的泥塑竟然活了過來。下面紙紮的童男童女嘰嘰喳喳,不知說著什麼。穩居正堂中央的太守撫尺一下,滿堂肅立。

“賊捕掾何在?”

堂下紙人中有一個紙人應聲而出:“稟主公,屬下任明遠在此。”看那模樣,就是一個普通的紙人,面貌表情也沒什麼特別,唯獨紙人的後背上,寫著大大的“賊捕掾”三個字。

“賊人陸少衡的海捕文書是否辦結?”

那自稱任明遠的紙人是紙上畫出來的嘴,無法張開,只有聲音傳出來,說道:“文書已辦結,上有惡賊陸少衡畫像,年甲貫址,賞金萬貫。”

堂上太守又問:“賊人定於何日緝捕?幾日監下收押?”

紙人任明遠晃了晃胳膊,道:“擬定於發文之日即行緝捕,十五日監下收押。”

堂上寂然無聲,良久,傳下一個字:“可!”

撫尺一響,堂上太守道:“退堂!”

接著整座府衙中雲霧蒸騰,房宇院落髮生了變化,高大的門庭化為幽暗監牢,七八盞燈火在牆壁上掛著,火焰忽明忽暗,映得鐵欄杆的影子不停晃動。紙人任明遠仍在原地未動,不過卻已換了場景,在他身前有一張桌,一頁紙,一支筆。

紙人伸出竹蔑的胳膊拿起筆,虛空蘸了蘸,在紙的正中央寫了“陸少衡”三個字,然後沿著紙的邊緣畫了個四方形。在四個邊上分別寫下了“畫地為牢”四個字,將“陸少衡”這三個字圈在了中間。

火光的映照下,紙人毫無表情的臉上似乎透出深思的神色,硃砂塗成的嘴顯得格外鮮紅。

接著紙人開始從自己身上撕紙,撕下一片紙屑,往桌上那張白紙上一丟,就化成一片紙裁的房舍,再撕下一片紙屑,往下一丟,就化成數個剪紙小人。

就這樣一邊丟,一邊就變化出村莊、雞鴨鵝狗、還有天空中往返升落的太陽、月亮,不過這一切都是單薄的紙片,同樣是畫法拙劣,好像頑童隨手剪成的作品。

紙人往下一噴氣,這片紙裁出來的小小世界竟然就活了起來,三扁四不圓的紙片太陽從桌子邊升起,慢慢向另一側移動,紙剪出來的公雞伸頭打鳴,農舍裡的紙片人竟然開始從房舍裡面出來,在路徑上行走,來來往往。雞鳴犬吠,阡陌縱橫,村莊裡炊煙裊裊,儼然一派田園風光。

紙片剪成的日升月落,日落月升。這張小小方桌上每轉過一天,紙人任明遠就在白紙上畫一橫,表示一天,如此累積。

而這一切陸少衡自是毫無所覺。

在充足的休息之後,陸少衡上街買回了幾條活魚,用塑膠袋提著回來,都放養在一個大盆裡。又出去買了四五隻活雞,順便在市場買了鏡子、蠟燭、白酒等物。雞都用膠布粘了翅膀,免得它們亂跑亂飛,就放在院子裡。

採購完這一切,才回到2113號,把第一次煉化鬼霧後得到的灰骨粉取了出來,因為酒的特性就是揮發,能夠更快的把物質發散出去,所以他買了一瓶酒,跟那些灰骨粉摻在一起,篩成指甲大小的丸狀,細細數了數,約有一千粒左右。

他把搓丸剩下的一些灰骨粉,統統倒進養魚的那個大盆裡,觀察有無變化,又取了一些搓好的灰色藥丸,抓過一隻雞來,直接塞入雞的喉嚨。並且把這隻雞的羽毛上單獨粘了一個標籤,用來區分。

做完這一切,他就把過程詳細記錄在筆記裡,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裡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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