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房有寶

“王天輝，你和你母親陳桂榮女士的腎臟配型成功了！恭喜你！可省三十萬了，只是以後你的生活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手術費用十萬，三天之內必須進行手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拿著化驗單和費用單據的王天輝踉蹌著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喜憂參半。

母親患尿毒症已經數月之久了，終於到了不得不換腎的地步了，好不容易把腎源問題解決了，鉅額的手術費用又像一塊大石頭壓得王天輝喘不動氣。

母親那邊的親戚在他決定進城就醫的時候就已經因為借錢的事斷絕來往了，父親早年去逝，叔叔伯伯更是多年沒聯絡過，指望不上。

為了給母親治病，兩個月前母子倆來到了龍洋市，舉目無親，靠著打零工維計著每天的開銷，日子撐得實在艱難。

“王天輝，陳桂榮該續費了，明天還要透析呢，別耽誤了！”

路過醫院大廳的時候，前臺護士小姐姐的提醒，無疑是雪上加霜，每天母親在醫院的花銷就上千塊，他借的錢加上三份工預支的工資已經見底了。

兜裡只有67塊錢了，真的到了絕境了。

鈴……

電話響了，是王天輝所在的上樑鎮超市老闆孔二寶，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王天輝，你欠我的三千塊錢，到底什麼時候還？”

“二寶哥，我要有錢早就還你了，我媽手術的錢還沒著落呢，要不你再借我點？等我媽病好了，我一起還你！”

“王天輝，你還要不要臉了？當初你說你媽是小病，誰知道病這麼厲害？無底洞啊這是，等你還錢，猴年馬月？實在不行，把你家房子抵給我，我當倉庫！”

“那可不行，這是我們家祖屋，是我爸留給我們唯一的念想了，你拿它當倉庫？我不賣！”

“你不賣？你不賣你老媽咋辦？你還有錢嗎？我這是幫你知道不？你把房子賣我，我再給你三萬塊錢，別不知好歹，自己啥條件不知道嗎？還念想？你再不賣，你媽就也成你念想了！”

王天輝沉默了，孔二寶說的沒錯，他現在確實太需要錢了，就連明天母親透析的錢都沒了，三萬塊夠他撐一段時間了。

“那行吧，我今天回去收拾一下，這事你別跟別人說，我這錢真有急用。”王天輝怕有人來討債，特意囑咐孔二寶。

“這不用你說，好了，我等你信兒。”

又折回病房，跟母親打了個招呼，王天輝坐著客車回鎮裡了。

許久不回家，門縫裡被塞了不少傳單，門口被人倒了垃圾，這個曾經一家三口溫馨的小院淪為這般模樣，王天輝心痛不已。

這是鎮裡最有歷史的宅子了，小時候聽爺爺說，自家老祖宗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衣錦還鄉蓋了這一棟純實木打造的宅子，在一片現代化建築中格外顯眼。

以前院子比現在要大得多，光是僕人就幾十個，到了近代，拆了不少。

老祖宗是誰，王天輝無從得知，只知道小時候省城來過人看他們的宅子，當時出了不少錢要買，父親沒捨得賣。

現在想賣高價，沒時間找人，也不知道去哪找人，三萬就三萬吧。

為了治病，家裡能賣的都賣了，和王天輝的心一樣空蕩蕩的，這次回來是為了收拾老爸遺物的。

能裝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王天輝抱著一個大箱子往外走，地板吱呀吱呀作響，年久失修，有的地方已經糟爛了。

咔嚓！

王天輝一腳踩空，半條腿陷進了地板裡，箱子扔了出去，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東西灑了一地。

“艹！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王天輝罵了一句，被卡住的腿傳來陣陣刺痛。

伸手摸了個螺絲刀，王天輝用盡吃奶的勁撬開了地板，那條被卡的腿被刮出了一條十幾厘米長的口子，血流不止。

挪出腿，藉著光，王天輝竟然看到地板下面竟還有一個地下室。

一股怪味從地下室飄了出來，黴味裡面似乎混著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