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洗劫松江村,算是黑風寨今年最大的一次行動力。
再加上快過年了,所以大當家寇建業把散落在各個村裡的手下全都叫了回來。
竟一共劃拉了近二百人,由他親自帶隊。
當然,帶這麼多人來,並不是因為寇建業對松江村有所忌憚。
而是為了有足夠的人手往回搬戰利品。
黑風寨的馬匹不多,只有幾匹,另外還有十幾頭騾子和驢。
畢竟在長白山腳下,一年有半年時間看不到草,到處都是皚皚白雪,想養點兒牲口也著實不容易。
寇建業帶著其他幾個當家的騎著馬,心腹手下騎著騾子和驢,後面許多山匪拉著平板車或是推著獨輪車跟著。
他們跟在寇建業等人的屁股後面,一個個兒也不覺得累,臉上還都掛著要去免費搬年貨的喜悅之情。
因為之前來過,所以黑小和劉老憨負責在前面帶路。
天矇矇亮的時候,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松江村。
離老遠看著一片沉寂的村子,寇建業坐在馬上,臉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寇建業停下來等了等後面的人,待所有人都到齊之後,原地休整了一下。
見大家都歇過來了,天色也比剛才更亮了一點,不能繼續耽擱了。
於是寇建業舉起手,回頭衝後面的手下道:“大家能不能過個肥年,就看今天了!
“都給老子支稜起來,進村狠狠地搶!
“誰敢阻攔,殺無赦!”
寇建業說完,手猛地向前一揮。
早就迫不及待的山匪們一窩蜂地衝向村子。
頭天晚上在村口崗哨裡值夜是許老大和許老二。
兩個人早就聽到了村口那邊的聲音。
他們沒有急著敲鑼,留下許老大繼續檢視情況,許老二則立刻溜下去,快步跑到村裡報信兒。
秦愷峰、秦仕謙、張熙、衛昊等人都飛快起身,紛紛拿起武器就位。
秦愷峰和秦仕謙在村中負責遊走救急,所以將弓箭都讓了出去。
張熙和衛昊則飛快爬上了村中兩棵大松樹,鑽進上面早就搭好的小木屋裡,時刻觀察著有沒有山匪出現在村中。
他們這邊才剛就位,山匪那邊就發起了衝鋒。
“哎呦!”
“他孃的!”
“這是啥——”
“救命,我腳被扎穿了!”
鐵蒺藜和地澀瞬間就放倒了一批人。
剛開始還只是腳底板受傷,可一旦站不穩倒地,身上就會被更多的鐵蒺藜和鐵釘扎傷,村口頓時哀嚎聲一片。
寇建業完全沒料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這還沒進村呢,自己這邊就折損了二三十個人?
黑小上前檢視之後回來道:“大當家,他們在雪地裡埋了鐵釘,扎傷了咱們好多人。”
劉老憨卻忍不住皺眉道:“大當家,看來松江村是早有防備啊,要不咱們……”
寇建業的臉頓時一沉,打斷劉老憨道:“我勸你想好了再說話!”
黑小立刻道:“大當家,我已經叫人去把這一段積雪清理乾淨,這樣咱們過去就不成問題了。”
他一邊說,一邊扯著劉老憨的袖子道:“走,你也別跟這兒杵著了,咱倆也去幫忙清雪!”
拉著劉老憨離開寇建業的視線後,黑小才壓低聲音道:“你說說你,幹啥非得說讓大當家不高興的話啊!
“大當家這次集結了這麼多人,興師動眾地過來,難道會被雪地裡埋的幾根釘子就打退堂鼓麼?
“那傳出去黑風寨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大當家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劉老憨一臉喪氣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今天眼皮一直沒命地跳,總覺得要出事兒似的。”
“你還說!”黑小簡直無語了,“難怪大當家總是不待見你,你這張嘴啊!”
不多時,這一段路的積雪就被山匪們翻了一遍,埋在下面的東西都被清理出來丟在一邊。
寇建業看到這一幕,信心再次回來了。
為了鼓舞士氣,他這次一夾馬腹,直接衝在前面,一邊衝還一邊喊:“大家跟著我,殺啊!”
其他人見寇建業這樣,也都紛紛跟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條絆馬索突然從雪地裡騰空而起,帶起一蓬雪沫子,直接將寇建業的馬給絆倒了。
緊接著崗哨裡鑼聲大作,把山匪們給嚇了一跳。
後面的人見狀還沒反應過來,第二根絆馬索再次橫空出現。
無論是騎在馬上、騾子上還是驢身上的山匪,幾乎被兩根絆馬索放倒了一半。
只能說,幸虧此時是冬天,地上的積雪厚,摔下來的十幾個人雖然都掛了點彩,但還不至於喪命。
寇建業先是在雪地裡摔了個狗吃屎,額頭受傷,血流了滿臉。
緊接著為了躲後面的人馬,他又四肢並用、不顧形象、連滾帶爬地躲到一旁。
寇建業被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
自打他當上黑風寨大當家,還沒如此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