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在沙場上拼殺多年的秦愷峰了。
就連秦仕謙那身被親爹百般嫌棄的三腳貓功夫,對付他們都是綽綽有餘。
面對這些想要將松江村燒殺搶掠一空的山匪們,爺倆沒有半分憐憫可言,幾乎都是一刀一個。
將人都解決之後,秦仕謙皺眉道:“爹,人數好像不對,感覺少了些人啊!”
說話間,一直在崗哨裡的許老大跑過來道:“秦將軍,是少了十來個人,剛才從村子裡逃出來一個山匪,然後有十來個人跟著他騎著騾馬跑了。
“我的手弩射程沒有那麼遠,又不敢隨便出來,只好眼睜睜看著他們跑了。”
秦愷峰並沒有責怪許老大的意思。
“沒事兒,你做得很對。
“我早就說過了,大家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為第一。
“這麼多山匪來襲擊,咱們能保住村子就已經是天大的勝利了,怎麼可能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呢!
“你只看到村口有人逃走,村裡肯定也會有山匪順著周邊樹林逃跑的。
“不過也無所謂了,黑風寨的幾個當家和他們的心腹都被解決了,這就已經很好了。
“就算有一些人逃回黑風寨,短時間內也很難成什麼氣候了。
”那就好!”許老大聞言鬆了口氣。
他剛才在崗哨裡看著那些山匪逃跑,心裡還天人交戰了許久。
總覺得自己應該追出去,但是又怕一個人幹不過那邊二十幾個人。
如今聽秦愷峰這樣一說,他心裡才終於踏實了。
“你先回崗哨,別掉以輕心,免得有漏網之魚回來報仇,我們先回村裡看看情況。”
說罷三人兵分兩路,許老大再次回到崗哨,秦家父子則快步回到村裡。
此時,山神廟的廟門也已經開啟。
各家各戶也都把自己解決掉的山匪拖到山神廟門口的空地上。
村裡各處的雪地已經被禍害得不成樣子,到處都是血淋淋的。
大家離老遠看見秦家父子走過來,都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紛紛向兩邊讓開。
秦愷峰走到眾人面前,第一句話便問:“村裡有沒有人受傷?”
老金頭聞言道:“我剛才已經統計過了,只有張大錘和黃老鞄受了傷。
“其他人都好得很,什麼事都沒有。”
秦愷峰立刻追問:“他倆怎麼受得傷?嚴不嚴重?”
誰知大家聽到他的問題,卻都不說話了。
秦愷峰心裡一緊,心道該不會是人沒了吧?
他的視線立刻在面前村民中逡巡起來。
很快就發現了被人扶著的張大錘和手臂被吊起來的黃老鞄。
確定人還活著,秦愷峰瞬間鬆了口氣。
沒有死人就是萬幸。
然後就聽老金頭埋怨道:“張大錘他家進去三個山匪。
“他用手弩射中兩個,眼瞅著第三個要跑,他就忘了秦將軍的叮囑,開啟門就追了出去。
“結果山匪沒追上,跑得太快把自己的腿給摔傷了。”
被老金頭這麼一說,張大錘臊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村裡那麼多人都沒受傷,就他出洋相了。
不過好在還有黃老鞄陪著自己,不然更加沒臉見人了。
張大錘眼下只希望秦將軍趕緊問問黃老鞄是怎麼受傷的,也好轉移一下村裡人的注意力,不要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好在秦愷峰終於還是如他所願地開口詢問:“那黃老鞄……”
老金頭聞言,感覺更加說不出口,扭頭瞪了黃老鞄一眼道:“你自己說吧!”
黃老鞄左右看看,見村裡人的視線都轉向自己,全都等著自己說話呢,只得無奈地很小聲道:“我不小心把胳膊劃破了。”
“你擱那兒嘟囔什麼呢,說那麼小聲誰能聽見!”
“我、我就是不小心劃破了。”
黃老鞄又說了一遍,聲音雖然正常了,但內容還是說得模稜兩可。
最後還是黃老鞄的媳婦忍不住了,道:“還不是怪他自己!
“之前封門的時候我就說了,把上面的釘子都弄好了,不要裡挑外撅的。
“他非說沒事兒,說等打完山匪還要拆下來,現在釘得太死,以後拆的時候不方便。
“這下可好,自己把胳膊伸出去打山匪,結果沒被山匪傷著,反倒被自己沒釘好的釘子劃了個大口子。
“連外衣、棉衣和裡衣都一起劃破了,我了真是服了他。”
這回輪到黃老鞄羞臊得抬不起頭來了。
他小聲對他媳婦道:“行了行了,你非要說那麼詳細幹啥?
“是啥光彩的事兒不?”
“你還知道不光彩啊?早聽我的何至於有今天?
“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
“你以後幹活要是還敢這麼毛毛躁躁不聽我的,我就找村裡人幫咱們評理!”
村裡人聽了他們兩口子拌嘴,反倒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比起把山匪打跑了,村裡沒什麼人受傷,更沒有人被殺,才真正讓大家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