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虞白麵色冷冷的,眼神沉冷難測,“你在北疆,就學了一個不擇手段逼供?”
李念思微微低著頭,臉上表情僵硬。
季虞白餘光掃過秦婠,她袖子還沒垂下去,潔白的手腕上紅痕明顯,他側身擋在她前面,聲音帶著透骨的陰森。
“滾去門外候著,若敢再私自行動,一律按軍紀處置。”
李念思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大氣都不敢出,灰溜溜的去了門外。
門口站著的幾個都是季虞白的親信,自然都聽到屋內的談話,等李念思出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別開了目光。
李念思站在門口眼淚在眼眶打轉,她甚至能感覺到旁邊幾個人不可置信的目光。
從她哥哥為救季虞白死了之後,他從未對自己說過重話,還幾次救她出險境。
可如今為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秦婠,當著大家面這樣落她的面子。
這比打她一耳光還讓她難堪。
李念思的臉燒了起來,她攥緊手指,任由指甲扎進肉裡,身體上的痛怎麼都比不上面的難堪。
二樓廂房內靜了下來,秦婠整理好剛才弄亂的衣服,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像是真的來閒逛的。
半柱香後,屋外的人還是未找見那個女細作。
季虞白冷幽幽目光忽然落在她臉上,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平靜的目光卻帶著穿透人心的毒辣。
季虞白十歲去北疆,十五歲立下首等戰功,少年將軍一戰成名,從此之後,戰無不勝,連奪北疆五座城。
如今,他也二十有四了,手腕、眼光、城府皆是她不能比的。
秦婠緩緩扭頭,目光儘量真誠:“聽說這裡的梨花殤一絕,我想過來碰碰運氣,要是能尋上一罈獻給將軍也好。”
下一刻,秦婠瑩的脖子就被他掐住了,男人目光冰冷的盯著她。
“是你?”
語氣質疑,手上也未用全力,在等她的解釋。
秦婠瞬間感覺呼吸不上來,胸口悶得頭暈,張嘴想解釋卻發不出聲音。
她小臉憋的漲紅,無力的捶打著面前男人,可季虞白像是一塊石頭似的紋絲不動。
“你…這麼…”
她吐字艱難,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迴廊那處江昉扯著嗓子的喊。
“爺,爺,那個女細作抓到了。”
這聲音對秦婠來說,彷彿天籟之音。
下一刻,季虞白松手了,她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她劇烈的咳嗽起來,彷彿要將心咳出來給她以證清白。
她目光幽怨的看著季虞白,男人還不如銀子靠得住。
看來,她需要將那些財產藏得更深一些才是。
季虞白薄唇微抿,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秦婠,猶豫了片刻,“剛才…都是我不得不是,你別哭了。”
秦婠抬眼看著他,晶瑩的淚珠掛在下眼瞼的睫毛上,紅紅的眸子讓季虞白莫名想到了可憐無助的白兔。
他在袖子裡摸了半天,也摸不出一方帕子,索性伸出袖子胡亂在她臉上擦了下。
“我這裡給你賠禮了,夫人,是我誤會你了。”
擦了兩下之後,秦婠的眸子瞪的更圓了,她早上才上的妝面,這會兒肯定花了。
瞧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季虞白舌尖抵牙,事情好像變得更加些棘手了。
正僵持著,江昉與兩人壓著一個女細作,打破屋內的氣氛。
灰頭土臉的一個女人叫囂著,“你們放開我,憑什麼說是我細作?”
“你們要是敢碰我,我就告你們非禮?”
從他們進屋時秦婠已經起身背對著門口,季虞白臉冷得厲害。
江昉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將軍,此人形跡可疑,身高樣貌符合我們此前要找的人,嘴裡沒有毒囊。”
季虞白掃了那個女人一眼,喜怒不辯,看不出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