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秦婠坐在餐桌前,剛準備派人去問問將軍晚上回不回來用膳,就看到白夜匆匆的來了。
“夫人,將軍剛進府,就被老夫人叫走了,將軍讓屬下帶話,不必等他,您若是餓了就先吃,困了就先睡,往後每日亦是如此。”
秦綰應了一聲…隨後讓折桃拿了個荷包出來遞給白夜。
“長年跟在將軍身邊辛苦了…那去做身衣裳。”
白夜推辭,“將軍有令,我們不得拿百姓的東西。”
軍令如山,他不敢違。
折桃瞧著他嚴肅的樣子,噗呲笑了出來。
“夫人只是看你們幾個小子褲腿都短了一截,本想給你們做身衣裳的,最近不得空,所以才給你們銀錢。”
夜白低頭一看,果然露出了腳脖子,他有些侷促的道。
“回來的倉促,衣服沒帶全。”
秦綰輕笑著,“不但是給你一個人的,你們幾個副將都有,你一併領了去,置辦一些衣服行頭。”
看著的鼓囊囊的荷包,夜白有些惶恐。
“拿著吧,若是將軍問,你就說我給的。”
“屬下叩謝夫人。”
白夜拿了荷包迅速離去。
畫柳不明白的問秦婠,“小姐,既然是衣衫不合適,為何不給他們做衣衫?”反而要送銀子。
秦婠看向桌上的飯菜,也不太有食慾,便說道。
“給他們做了錦衣玉袍,他們也捨不得穿,不如給些銀錢,讓他們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畫柳偏著頭,“小姐難道不怕他們拿去賭了,找花樓娘子玩了?”
畢竟,男人手上有點銀錢,就想尋花問柳。
秦婠卻笑了,“好將無賴兵。”
能留在季虞白身邊的副將,能有幾個差的。
折桃笑著給秦婠佈菜,“小姐,此刻是不是用那個愛屋及烏的詞形容最貼切呢?”
秦婠笑的眼眸玩玩的,“你竟然敢嘲笑我,仔細我揭了你的皮。”
“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折桃笑嘻嘻的回著。
這一刻,秦婠彷彿回到了還未出嫁時,她們在忠義侯府也是這般過日子。
那個時候,她想,若是一直沒人記得她,那該多好。
她能在自己小天地裡一直活到老。
可惜……
仁安園內燭火通明,季老夫人一臉慈祥的看著季虞白,俊朗乾淨的五官,頗有季將軍年輕時的樣子。
“虞白,你幾時回北疆?”
季虞白臉上帶著稍有的溫和,“聽旨等著。”
季老夫人聽了連連點頭,“幸好還有你,不然我真的無言面對地下的祖宗了,當年你父親隨著你娘而去,差點也帶走了我,幸好有你。”
說起往事,季老夫人耷拉的眼裡溼潤,隨後又笑著說道。
“時間過的可真快,如今你也是成家立室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