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已經無事了,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她躺在床上低眉順眼,做足了一個膽小柔弱的姿態。
折桃立馬明白她的意思,上前一步阻擋季虞白看過去的視線,“將軍,小姐今日受了驚嚇,又身中劇毒,此刻需要休息。”
主僕兩人配合默契趕人,這點小把戲,他一眼就看穿了。
“嗯。”季虞白朝床上看了眼,秦婠虛弱的躺著,臉色蒼白,叮囑道:“你好生歇著。”
等兩個人一走,秦婠立馬吩咐道:“快把小几下面的賬本收起來。”
見折桃把賬本收拾好,她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睡了過去。
顧琴宴跟著季虞白走了一路,剛到竹屋時,他忍不住了。
“你之前調查過秦婠嗎?”
季虞白目光斜過去,等他接下來的話。
顧琴宴皺起眉頭,緊握手中摺扇,“按理說,京都漂亮能排得上名號的女子,我都認識,唯獨少了秦婠,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而且,她我似乎見過。”
季虞白有些意外,“在哪裡見過?”
“汴州。”
這個地名讓他不禁眯起眼,汴州離京都五百多里地,策馬疾馳都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到,秦婠怎麼會出現在那?
顧琴宴摺扇拍打著手,思索後肯定道。
“沒錯,就是汴州,那都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路過聽說那裡盛產清明龍井甚是好,就去了當地最大茶商店,然後撞到一女子,背影風姿卓然……”
他眯起眼,雖然記憶有些久遠,但他到如今還沒忘,坐在烏篷船那決然清冷的背影。
季虞白冷睨他一眼,“說重點。”
顧琴宴認真道:“行為舉止跟秦婠有八分相似,我懷疑是她,你不查查,放任她留在你身邊?”
他知道季虞白向來是個謹慎的人,身邊待的一隻螞蟻都要把祖上三代查出來。
輪到秦婠,卻什麼都不做?這有些奇怪。
“不用查,她……”季虞白止住了話題,改了口風,“也沒什麼好查的。”
哪怕秦婠真的有問題,他已經將人娶進門了,難不成還能退貨。
瞧著他反常的樣子,顧琴宴笑眯眯的,“這不是你的性格呀,虞白,你該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
他給了顧琴宴一記冷眼,自顧自的進了竹屋,屋內陳設極簡單,但別具風雅。
顧琴宴不死心追了上來,湊著他身旁問道:“難不成,是因為她是池陽的妹妹,所以格外得你憐惜一些?”
季虞白不反駁也不承認,慢條斯理地煎茶,弄得的顧琴宴心癢癢,坐在他對面。
“我話都說了一籮筐,你倒是說話呀?這樁婚事你本可以拒絕的,偏又沒拒,究竟是為了什麼?”
季虞白被他煩得沒耐心了,直接開問:“你在汴州為何沒跟那姑娘搭上話?是人家不理你嗎?”
顧琴宴面如菜色,猶如都鬥敗的公雞,“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知道在你嘴裡聽不出什麼好話來。”
就在他以為沒戲時,季虞白話音一轉,“你在汴州哪個地方遇到她的?”
“琴臺閣!”
季虞白喚了江昉進來,低語了幾句,江昉愣了下去,迅速的出去了。
顧琴宴得意的笑著,“我就說,你這麼謹慎的人,怎麼會不查查秦婠的底細就敢睡在她身側,原來是先睡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