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柔看向她手中的牌位,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道。
“婠兒,我知道你無法接受池陽不在了的事實,這些年了,池陽要是還活著,早就回來了。”
失蹤的秦池陽一直都是秦婠心中不可觸碰逆鱗,也只有她始終覺得,秦池陽還活著。
看著秦婠情緒失控的模樣,阮心柔挑釁道:“你快點把牌位放回去,讓池陽安心在下面接受香火。”
說完,她轉頭對季虞白說道:“大將軍讓你見笑了,婠兒被我寵壞了,才這樣沒有規矩跟分寸,可能是被池陽的死刺激的。”
她在等秦婠發瘋,可等了半晌只看到秦婠死死地握著手裡的牌位,阮心柔命令道。
“卓閱,還不趕緊將你大哥的牌位放回去?”
隨著她的一句話,秦卓閱就要過來拿牌位。
軟刀子捅人不見血,她是故意將秦池陽的牌位放上去膈應她的。
“你們敢!”秦婠握緊手裡的牌位,面色冷凝,“一日未見到哥哥的屍首,那他就是未亡人,也無需接受香火。”
她不會將哥哥的牌位放上去的,也不會讓任何人給哥哥供奉香火。
就在她氣得渾身發抖時,手中的牌位被人拿了下去,她仰頭看著季虞白,驚撥出聲。
“季虞白,你要幹什麼?”
“啪!”
他將牌位往地上一扔,牌位瞬間裂成幾塊,隨後漫不經心看向阮心柔,冷冷開口。
“阮夫人,秦世子的生死皇上都沒有下定論,你又怎麼膽敢私自立牌碑?莫不是,你能越過皇上?再或者,你希望秦世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冷淡的聲調帶著咄咄逼人的戾氣。
季虞白站在秦婠前面,高大的身影映在地上,將她全部都罩在影子之中。
他冷肅逼人的目光讓阮心柔腿一軟,“阮夫人,你好大膽。”
阮心柔識趣跪在地上,“大將軍明鑑,我絕無此意,只是好心辦錯事而已,求大將軍饒過這一次。”
她掌管忠義侯府這些年,怎麼聽不出季虞白話中的意思,他在為秦婠那個賤人撐腰。
可,她現在只能忍著心中的恨,向他們服軟。
季虞白垂眼看著跪在面前的人,不經意側身挪了一步,露出藏在身後的秦婠。
“這些話,你無需跟我說。”
阮心柔正前方就是秦婠的鞋子,她咬牙朝秦婠道:“婠兒,是姨母糊塗了,萬不該自作主張,望婠兒能多諒解一番。”
秦婠看著跪在面前的婦人,眼裡冰冷一片。
關於放秦池陽牌位的事情,多年前她就發現過一次,那個時候她也是大鬧祠堂摔了牌位,聲淚俱下的讓阮心柔別放牌位。
她怕放了,哥哥就真的回不來了。
那個時候阮心柔嘴上答應著,可是下了命令,不許她再來祠堂一步。
現在看著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阮心柔,秦婠心中感嘆,
權威,真是個好東西。
半晌後,她才冷聲道:“姨母,下次不要犯這樣的糊塗事才好。”
阮心柔牙都要咬碎了,面上還帶著笑,“一定不會了。”
季虞白目光落在那邊冰冷的牌位上,冷聲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跟夫人單獨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