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去軍營裡送信。”
當他知道陸燕鳴獨自來找秦婠時,那一刻他有點慌,許久都沒這種感覺了。
他乘了快馬,來到青花小築剛到門口,就聽到陸燕鳴威脅她,怒意橫生,抽中手中的劍就朝陸燕鳴飛去。
秦婠膽子小,他還這樣嚇唬她。
要是嚇唬哭了,又得他來哄。
季虞白到現在都還記得上次在青花小築她被誤會,哭紅眼的模樣。
不由地想起那人說的,別惹她,她愛哭,還不好哄。
季虞白是騎馬來的,她擔心他背後的傷勢,便說道:“我讓掌櫃子給安排了馬車,一同回去吧,傷口要是沾了雨水,不知何時才能好。”
“好,都聽你的。”
馬車過來,春瑩在旁邊給他們撐傘,季虞白伸出手示意讓秦婠扶著。
青花小築的馬車沒有將軍府的寬敞,秦婠跟季虞白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時,腿都快碰到一起了。
道上沒有多少人,能聽到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沉默了良久後,季虞白主動開口了。
“我最後一次見你哥哥時,是在七年前海玉關一戰,我帶兵去增援他,我帶去了八千騎兵,三萬步兵,葫蘆島一戰我們大獲全勝。”
聽到大獲全勝這四個字,秦婠忍不住問道:“那他人呢?”
季虞白眸光深邃,“阿律齊逃了,你哥哥帶兩千騎兵去追,當時約定三天後追不到人就返程,我在葫蘆島等了半個月,也沒見你哥哥跟騎兵隊回來。”
秦婠緊緊的揪著手裡的帕子,眼中氤起水霧,“這麼說,哥哥是沒希望回了是嗎?”
所有人都說她哥哥死了,她偏不信,堅持了這麼多年,如今在季虞白口中聽出這個殘酷的事實,她忍不住痛哭起來。
“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她抽噎的哭泣著,季虞白拍了拍她的後背,“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只要一天沒見到屍首,就不能判定他不在了。這也是我一直沒跟你說的原因。”
人總得留點念想跟執著,他也是,只等征伐了南方蠻夷,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秦婠抬起眸子,眼裡帶著迷茫,“哥哥真的還在嗎?”
“在地,他不可能會丟下你。”季虞白篤定道。
別人不知道秦婠在秦池陽心中的分量,他知道的。
那個時候,秦池陽沒少在他們幾個面前炫耀自己的這個妹妹。
秦婠這才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陸燕鳴最近好像是盯上我了。”
“嗯。”季虞白眉頭蹙起,“提防他。”
看著他不願提起,秦婠也沒多問他跟陸燕鳴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風止院
折桃給秦婠熬了薑茶遞過來,“小姐,格桑的那位回來了。”
“嗯。”她喝著暖胃的薑茶,門口就傳來甜梅聲音。
“小姐,柳姨娘來了,是否要見?”
秦婠這會兒不太想動,“就說我乏了,在休息。”
她還沒從季虞白給她的資訊量中緩過來,這會兒不想見任何人。
她天真地想一件事情,是不是隻有南夷投降了,她才能知道哥哥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