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琴宴眸子閃過詫異,很快心中就冷笑起來。
果真讓季虞白猜了個正著,皇后看起來對誰都好。
前提不能觸犯到她的利益,不然,她比誰都狠心。
如今,還真是這樣,昨日喜歡秦婠,將她常年帶著的鳳簪都送了出去。
今日,她可以冷漠看著秦婠因大出血死在床上。
皇后冷厲的目光看向顧琴宴,“顧大人,我與你母親是手帕交,今日之事本宮交給你,本宮放心。”
顧琴宴低聲道:“微臣明白,定然不會往外說。”
“如此甚好,到時候京都有適婚女兒家,本宮也會為你留意的。”
皇后眸底微微溼潤,她看向側殿門口,心中道:明珠、思瀾你們不要怪本宮,要怪就怪那個他,若不是他惦記,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我這也是為了保護婠兒,與其日後受那樣的折辱,不如如今乾淨體面的去了。
你們能明白我的苦心,不會怪我的是吧。
死去的人沒辦法回答她的話,皇后拿帕子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痕問。
“將軍夫人還有多久的時間?”
顧琴宴道:“容微臣進去看看。”
甜梅守在床邊,無聲地流著眼淚,秦婠真的出了好多血,她上次見有人出這麼多血,還是在北疆的戰場上。
聽到顧琴宴要給秦婠把脈,她急忙扶著秦婠的手放在錦臺上。
顧琴宴手搭上秦婠的脈搏,用力的按了四下,見秦婠手指動了動,他這才放心的出去跟皇后回話。
“娘娘,估摸還得一個時辰左右。”
皇后立刻下了命令,“即刻開始,任何人不得出入坤寧宮。”
顧琴宴在旁邊不敢吭聲,與此同時也掐算著時間,季虞白到底什麼時候才來。
若是等到別的太醫來,可就藏不住了。
就在時間一分一秒的煎熬著時,殿外忽然傳來了唱喝聲。
“皇上駕到。”
星竹快步進來,神色異常的緊張,“娘娘,皇上跟大將軍來了。”
皇后明顯也跟著慌了起來,她冷聲道:“封了偏殿,必要的時候一把火燒了。”
她扶著雲竹的手急忙的出去迎駕。
坤寧宮外,皇上跟季虞白兩人站在院中,皇上折了一支牡丹,說道:“我記得你娘生前喜歡芍藥,跟這牡丹相似。”
季虞白回道:“臣不孝,少年時頑劣,不記得母親的喜好,多謝皇上提點。”
皇上擺手道:“這都是小事,你不記得很是正常。”
他看著季虞白,笑道:“你長得像你父親,用你孃親的話來說,郎豔獨絕。”
季虞白心思不在這裡,但還是認真地回了皇上的話。
“臣多謝皇上誇讚。”他無意的問道:“那皇上覺得臣夫人更像誰一些?”
提起秦婠,皇上臉上多了幾分思考,目光也隨之柔和下來。
“她更像她孃親,眉眼簡直一模一樣。”
皇后急匆匆的過來,便瞧見他們在說話,急忙出聲打斷。
“皇上,您來了。”
她內心希望,皇上不是為了秦婠而來。
皇上看著皇后,柔和的目光變得不耐煩。
“聽說婠兒在你這裡,這不,朕剛跟虞白下完棋,順便讓他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