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琴宴識趣的退出了內殿，皇上跟皇后也來了。
皇上端坐上位，“將軍夫人情況如何？”
皇后也緊張的看著他，溫柔問道：“如實說來，皇上不會怪你的。”
剛才在偏殿就知道秦婠沒救了，想必到這裡，人應該涼透了。
想到這裡，皇后眼裡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眼神，她看向旁邊已經略顯老態的皇上，眼裡思緒複雜。
顧琴宴恭聲道：“回皇上，將軍夫人因為外力導致的小產失血過多，經過微臣的全力救治，目前人無大礙，只是身體虛弱，還在昏迷中。”
聽到人無大礙四個字的時候，皇后不可思議，隨後假裝吃驚的問：“你說，將軍夫人有喜了？”
“是。”顧琴宴道：“只不過是現在滑胎，需要安心修養。”
皇上臉上表情瞬間變的冷凝，他眉目深沉，看向顧琴宴的目光中泛著冷。
“多久了？”
顧琴宴不敢抬頭，“一個月左右。”
皇上嗯了聲，扭頭看向旁邊的皇后，“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好好一個快要當母親的人來宮中陪你，現在胎死腹中。”
皇后急忙跪下認錯，“皇上恕罪，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沒留意到將軍夫人，這才造成了意外，將軍夫人也是為了保護臣妾，等她醒了，臣妾定當行賞。”
皇帝冷哼一聲，“既然你知錯了，那更要罰。”
他絲毫不顧及與皇后多年的情分，冷聲道：“皇后身體抱怨，暫且由淑妃代管六宮。”
皇后心有不甘，但面上仍舊感恩戴德，“臣妾遵旨。”
季虞白適時從內殿出來跪下，“皇上，坤寧宮側殿失火一事，臣以為並沒有那麼簡單。”
皇上抬眸，“你說。”
季虞白道：“臣趕去側殿救人的時候，側殿的門是鎖著的，證明是有人遇襲想要謀害，而非偶然。”
皇上冷眉一挑，“還有這事兒？”
旁邊的洪祿公公出聲道：“的確有此事，被大將軍救出來的宮女也證實了，側殿的門是鎖上的。”
皇上一拍桌子，“在宮中都敢明目張膽的加害臣子之妻，查，給朕徹查到底。”
隨著皇上的一聲令下，皇上的手都在抖，雲竹咬著唇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皇后抬頭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似乎在安慰她。
片刻後，雲竹站了出來，朝著皇上拜下。
“皇上，不用查了，大殿的門是奴婢鎖的。”
她聲音哆嗦的說完這句話後，拔了頭上的簪子扎入脖頸處，鮮血湧出。
她張了張嘴道：“奴婢向皇后娘娘提出給大將軍做妾，被皇后拒了，奴婢心生……妒…”
話沒說完，雲竹便倒下了，嘴裡發著“嗬嗬嗬”的倒氣聲。
顧琴宴摸了她脖頸脈搏，“皇上，救不了了。”
皇后這時驚訝的用帕子捂著嘴，神色著急，“皇上，臣妾真不知道這個賤婢安了這樣的壞心，不然臣妾定然不會留她在身邊。”
皇上冷睨了她一眼，靜靜的坐著，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陸燕鳴匆匆而來。
“回稟皇上，側殿失火之事已查明，是皇后身邊的雲竹姑姑動的手。”
他撇眼看向地上的屍體，隨後道：“殿門口上鎖的也是她。”
如今人死無對證，皇上想要罰也罰不到一個死人頭上去。
“查清她家裡的人口，賜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