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江昉請季虞白去了書房,北疆那邊傳來飛鴿傳書,說是有要事商議。
秦婠摸著有些吃撐的肚子,感嘆道:“不由的開始懷念在汴州的日子了。”
夏日在汴州,她跟夏嫦經常一起深夜泛舟在荷花池之上,月光盈盈如水,荷香沁人心脾,她們喝著果酒,吃著果子燒雞,逍遙賽過神仙。
夏嫦神色也軟下來,目光綿長。
“可不,若不是你不肯假死脫身,咱們兩個現在在汴州的日子不知道多逍遙。”
有些怨念的語氣讓秦婠笑了起來。
“別怨了,我若是死了,那再無人光明正大地尋哥哥,也沒有人能洗清哥哥身上的冤屈了。”
那些說她哥哥是細作的謠言,她遲早有一天會證明給那些人看。
秦家沒有懦夫,也沒有逃兵。
夏嫦何嘗不明白,她只是心疼秦婠。
“算了,如今木已成舟,我們再說那些都是無用的。”夏嫦道:“若是大將軍對你好,這婚事也是一樁良緣。”
片刻後,她又幽幽的接了一句,“就是人有點窮,不然的話,你這個主母還是很享福的。
秦婠道:“若是人有錢,有權,還有顏,這樣的男人輪得到我嗎?各方郡主不得搶破頭?”
她猜到,皇上之所以給她跟季虞白兩個人賜婚,主要就是看中她背後無權無錢,而季虞白剛好只有權。
兩個人的結合就是窮上加窮,再有權沒有錢,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夏嫦的訊息遠比她快得多,她道:“你放心,各方諸侯早就惦記著季虞白,只是皇上不準而已。”
飯後,畫柳端來了消食的山楂薏米水進來,夏嫦道:“對了,你還沒跟我說找到那個害我的人了”
秦婠搖頭,“沒有,那小廝肯定是找不到了的,若是受人指使,恐怕在東窗事發時要麼逃走,要麼喪命了。”
夏嫦點頭肯定道:“也是,畢竟,那個人指定不想你抓住她的把柄,依照你看,你覺得那個人會是誰?”
秦婠喝了半碗薏米水,“不確定,柳盼月表面有心朝我投誠,今日她反駁季老夫人為我說話,讓我還有些詫異,一時間分不清她到底是真投誠還是假意。”
夏嫦沒見過柳盼月,但也聽她的一些事情,溫柔賢淑,溫婉大方,嫡親的姐姐還是皇上身邊的寵妃。
夏嫦眉頭壓下,“這個女人不簡單,她比李念思還難搞,婠兒你得防著點。”
“好。”秦婠應下,“目前來看,季老夫人對我意見很大,因為今日我跟她起爭執的事情,季虞白斷了她院子裡所有供給,讓她們自力更生。”
“噗!”夏嫦沒忍住笑了,“果然是北疆的男人,夠硬的。”
想到白日那情景,秦婠也抿唇笑了起來,“其實,他人已經很不錯了。”
夏嫦認可道:“的確,不是愚孝之人,不然你的日子就難過了。”
像今日這種情況,大多數夫君不會聽夫人的委屈,會直接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夫人,更有甚者罰跪,打巴掌都是家常便飯。
消食的山楂水喝過,秦婠喊了綠嬌跟畫柳兩人將夏嫦送回房間,並派了畫柳守在那邊。
秦婠原本想等著季虞白回來再睡的,可後面實在熬不住就先睡了。
半夜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氳氳氤氤的水汽莫名地招人煩,季虞白將手裡中油紙傘立在牆邊。
今晚輪到甜梅值守,立馬給季虞白端來了水盆。
看著恭敬守在旁邊的甜梅,季虞白低聲道:“你跟綠嬌既然跟著夫人,那便不可生二心,就連我也得排在你家夫人後面,可懂?”
甜梅應聲道:“奴婢懂得,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