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怔怔半晌不敢說話,她跟辰帝這麼久,第一次見他發如此大的火。
究竟是怕今日丟大辰的面子,還是因為秦婠?
“說話,你這個毒婦?”
辰帝重重的拍了桌子,震的桌上新出的荔枝從盤子裡滾出來。
淑妃咬著紅唇要哭不哭的,她抬手掩唇而泣,“皇上息怒,臣妾只是覺得將軍夫人比別的夫人博學多識一些,故而的請到宮中來幫襯一二。”
她邊哭邊看向辰帝,“誰知道那阿娜爾公主故意針對將軍夫人,當時,臣妾想攔著,可北戎那蠻人也攔不住。”
怯怯又澄明的眼神有一瞬間跟秦婠有幾分相似,加上她故意軟的嗓音,一時間辰帝都有些恍惚了。
他臉上怒意未消,但語氣卻沒有先前那麼凌厲了。
“你愚蠢不自知,將軍夫人能經得起這麼折騰嗎?”
淑妃心中瞭然,眼含熱淚,“皇上教訓的是,臣妾是愚蠢。”
她捂著唇,一雙清冷目盈著淚水,看著好不可憐。
“皇上,你不要生臣妾的氣好不好?”
淑妃跪著往前走了兩步,輕輕的拽著辰帝的褲腿。
辰帝垂眸看著那張哭的慘兮兮的臉,忽然眉頭蹙起。
“滾!”
淑妃嚇的立馬鬆開了手,不明白為何剛才辰帝明明已經打算原諒她了,為何突然改了主意。
她不敢再出聲求饒,只能靜靜的等辰帝自己消氣。
片刻後,一片明黃繡著金絲飛龍的衣角從她眼前掠過,淑妃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歹皇上沒有追究她責任,只是奪了她協管六宮之權。
“娘娘,皇上已經走了,您快起來。”小羊立馬扶起淑妃,下一瞬,臉上就捱了巴掌。
淑妃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賤奴才。”
秦綰回頭見四下無人,“將軍快將我放下來,已經無人了。”
她看起來弱如扶柳,事實還是有些分量的。
季虞白走的仍舊飛快,“既然做戲就得做全了。”
他掂了掂秦綰的重量,“你還是太瘦了,得多吃才好。”
秦綰輕呵一聲,“將軍,你是不是眼神不好?”
她這若是都叫瘦,那京都的美人不得叫人幹?
季虞白嗯了聲,“眼神的確不好,識人不清,同床共枕這麼些日子,我竟然不知夫人會的這樣多。”
秦綰乾笑了兩聲,“這不是沒有機會施展嗎?”
彈琴弄墨不是她的強項,也不說心之所願,只是偶爾的一個樂趣。
馬車一早就候在午門外,各家丫鬟小廝都在等著主子出來。
“將軍夫人出來了。”白夜眼尖,見季虞白抱著人出來,率先擺了馬凳。
畫柳一看,心又提起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瞧著朝她跑過來的畫柳,秦綰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放我下來。”
季虞白唇一勾,“這門口人多眼雜,若是傳出去就是欺君之罪,夫人還是忍忍吧。”
說罷,季虞白按著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口。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有了前兩次的兇險經歷,畫柳直接掉起了眼淚。
“小姐,你不要死啊,求你了。”
秦綰朝她使眼色,壓著聲音道:“別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