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喚來甜梅綠嬌將斐霞公主扶到偏殿休息,她喊來江昉。
“將軍他們可用完午膳了?”
夏嫦的酒量雖然還可以,但季虞白跟顧琴宴兩個人都是人精,她怕夏嫦待的時間長了會露餡兒。
江昉道:“夫人,早就散席了,將軍跟顧大人回了軍營,表公子晌午喝了幾杯薄酒,此刻歇息去了。”
聽到散了,秦婠這才放心的,讓折桃也給江昉帶了一革囊的楊梅酒。
江昉道推辭:“夫人,我們白日裡不讓飲酒。”
包括季虞白在內,沒瞧見去軍營喝過一次酒。
秦婠道:“那晚上等你們回來,讓折桃給你們送去。”
江昉瞬間笑了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
“多謝夫人。”
楊梅酒可是個稀罕玩意兒,之前只是在軍營裡聽汴州的漢子說過楊梅酒。
只是楊梅是時令的東西,更何況北疆離汴州十萬八千里。
別說楊梅酒了,就是吃上一顆楊梅都是極其不易的。
回軍營的路上,顧琴宴盯著季虞白的後背,要是眼神能殺人,此刻季虞白已經被他剁成肉泥了。
剛才酒桌上,季虞白端坐他跟夏嫦中間,他幾次想跟夏嫦搭話,都被他一記冷眼給瞪了回去。
這個仇,他到現在還記著呢。
見他無動於衷,顧琴宴忍不了,打馬追上季虞白,突然出現,差點驚了季虞白的馬。
他撇嘴,冷哼一聲,“瞪什麼瞪,這是你大舅哥,又不是你小姨子,護的那麼緊做什麼?”
季虞白麵無表情道:“跟他保持距離,對你有好處。”
“呵。”顧琴宴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不過你今天的態度挺奇怪的,那夏嫦不是你大舅哥嗎?怎麼你也一句話不跟她說?”
他知道季虞白向來是個冷性子的人,尤其是面對女子,他更是一言不發,像個悶葫蘆。
可對於能志同道合的男子,他還有兩三句話。
晌午一直都是他跟夏嫦兩個人在說,季虞白彷彿就跟一堵牆似的,將他跟夏嫦兩個人隔開。
“不該問的不問。”季虞白看著他,“所以,你該給自己開服啞藥。”
他雙腿一夾馬腹,黑色的馬兒猶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顧琴宴指著自己的鼻子,氣急敗壞。
“字白,不帶這樣的,才幾天,你就嫌我話多了?”
還開服啞藥?
他看應該給季虞白開服說話藥,免得明天沉悶的跟木頭似的。
不過,那個表哥真的風趣幽默,人也長得俊。
改天約著一起喝個花酒,也是美事兒一樁。
檀山寺上,柳盼月虔誠的抄寫著佛經,耳邊伴著鐘鳴聲,她再一次走神。
彩雲道:“姨娘,要不歇會兒?”
都數不清這是柳盼月第幾次寫錯了。
柳盼月看著上面錯了行的經文,喪氣的將筆放在桌面上。
“老夫人那邊聽完大師講經了嗎?”
彩雲道:“剛才老夫人就已經讓人傳話開始收拾東西了,打算在傍晚前趕回府上。”
柳盼月起身推開窗戶看向京都方向,眼裡清冷一片。
“也好,去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