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太擔心了,春瑩向來是個機靈的,等明天我帶著銀子去錦衣衛大牢打點一下,讓她在裡面也舒服一些。”
秦婠嘆氣,“行不通的,錦衣衛大牢滴水不漏,更何況陸燕鳴已經盯上我們了,他不會讓春瑩過得太舒服。”
陸燕鳴敢將那信給她,就已經拿捏了她的軟肋。
一時間,兩人都沒了辦法,晚飯秦婠也吃不下,她拿著那封信反覆在燭火下看。
看不出什麼蹊蹺,但她隱約覺得不對,若是一封尋常的信,陸燕鳴大可不必費這個神。
折桃捧著一個盒子進來,聲音帶著哭腔。
“小姐,有人給小姐送來東西。”
秦婠開啟盒子,裡面是一縷長髮還有一根髮簪,這髮簪她白天還在春瑩髮髻看到過。
陸燕鳴這是逼她動手。
秦婠閉眼嘆氣道:“你先下去吧。”
一邊是夫君,一邊是多年好友,她抉擇不了。
片刻後,秦婠起身拿了牆角的油紙傘往外走,沒讓任何人跟著。
飄來的風雨吹得屋簷下的燈籠搖晃,偶爾幾個丫鬟在廊簷下說閒話,見到秦婠過去,立馬恭敬地行禮。
秦婠一路朝著季虞白書房去,經過了一片竹林,這才到季虞白書房門口。
屋簷下點了燈,門口沒人守著,秦婠剛想上前一步,大狸赫然出現在書房門口,一雙眼睛在黑夜裡泛著綠光。
秦婠嚇了一跳,怪不得這裡沒人守著了,原來大狸在這裡。
自從上次事情之後,她就很少見到大狸,還是有些害怕的。
大狸主動上前,頭在秦婠手邊蹭了蹭,表示親暱。
秦婠反手摸摸他溼掉的虎毛,“我找季虞白。”
大狸咬著她的衣裙,將她往院子裡拖。
秦婠只能跟著它的步子,書房門沒有落鎖,想是有大狸守著沒人敢來這裡。
屋內只點了一盞燈,秦婠進門,屋內極其簡單,兩排書架上都是書籍,中央是一張伏案,伏案上堆積了許多的信件,硯臺中的墨跡都還未乾。
秦婠提著燈籠在內轉了一圈,拿出燭臺旁邊的火摺子多點了幾盞燈,這才將書房的全貌看清。
還有一個沙馳跟布繪圖,她駐足在布繪圖前看著,那個被圈出來的地方就是北疆。
她忽然在南面看到一個畫圈的地方,瞬間眼淚不爭氣流了出來。
那個地方正是哥哥失蹤的地方。
秦婠抬手撫摸那個被圈起來的地方,哥哥你到底在哪裡?還活著嗎?
大狸許是感受到她的悲傷,伸出舌頭舔了舔秦婠的手。
秦婠收起思緒看向大狸,“你不該放我進來的。”
大狸只是看著她,不明白為何。
趁著季虞白還未回來,秦婠掃了一眼周圍,最後將目光看向旁邊的燭臺,那個地方隱蔽不容易被發現。
秦婠拿起笨重的燭臺,心裡默唸。
季虞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