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櫃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秦婠。”她道：“季大將軍的髮妻。”
吳掌櫃朝著秦婠躬禮，“將軍夫人，這些珠寶不是您賒的，小的不該來找您要銀錢，可是拖欠的時間太長了，小的一家老小都指望著鋪子活著，銀錢數目太大了，小的的確墊付不起。”
面對秦婠，吳掌櫃倒也沒有過多為難，畢竟，他是生意人，也是懂道理的。
秦婠道：“我知道生意人不容易，所以欠你的銀錢，會一文不少的給你，但賬目的問題我們要弄清楚，倒不為了那點銀子，只是我這丫頭對錯分明，容不得別人質疑汙衊。”
這話說得大家都聽得明白，她不是想賴賬，是想給自家丫鬟撐腰。
吳掌櫃賠笑道：“夫人，怪我剛才亂說話，我在這裡給這位姑娘賠不是了，既然這位姑娘說多算了一千五百文，那我就在賬目上減去一千五百文，您看這樣行不行？”
之前遇到的都是蠻橫不講理的人，如今碰到秦婠這樣好說的話，吳掌櫃只想快點拿到銀子。
眾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恐怕就是那姑娘算錯了。”
“吳掌櫃就是好說話，不然一定讓人來將賬目重新算一遍，狠狠打將軍府的臉。”
另一人說：“如果不是這筆銀子拖的時間太長了，吳掌櫃哪裡會這樣低聲下氣的。”
夏嫦聽著這些閒言碎語，有些忍不住了。
“你們怎麼能顛倒黑白？這賬目是誰算錯了未可知。”
但眾人的眼神明顯就是在說，畫柳一個小姑娘怎麼能比得過男人。
秦婠聲音溫和，“掌櫃的，你也是生意人，知道賬目算錯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我還是建議您將那兩個賬房先生請來，一起在這裡對一對賬目。”
見秦婠還堅持這樣說，吳掌櫃頓時憤怒起來。
“你們不能這樣欺負人，不想給銀子就不給，何必要找這樣的理由消遣我？”
他指著畫柳，不屑地道：“她一個黃毛丫頭說不定大字都不識一個，她再厲害還能厲害過賬房先生？”
周圍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就是，她可能還不如我家孫子呢。”
“我家二牛也很厲害的，九歲就會背三字經了。”
“果然是管家的丫鬟，比賬房先生還要金貴呢。”
畫柳咬著唇，低頭看著賬本，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對著秦婠道：“小姐，我沒有算錯。”
秦婠點頭，“我知道。”
她看向吳掌櫃道：“吳掌櫃，我也不為難你，周圍的人也為我做個見證，你將你的賬房先生找來，我們就在這裡對賬，若是我丫鬟算錯，我雙倍賠償與你，可好？”
聽秦婠這樣說，吳掌櫃眼睛亮了，“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嗯，你若是不信，我們可以立字據。”
秦婠讓人找來紙和墨，開始寫字據。
人群裡有人眼紅這樣的好事，嚷嚷著，“吳掌櫃，你還沒說，你若是輸了會怎麼樣？”
吳掌櫃看著秦婠，自通道：“我若是算錯，那這些銀子，我分文不要。”
字據立下了，有這麼多人作見證，誰也抵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