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期待著宋若年開口的謝蘊微身形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期盼著他能說心悅自己,可他卻說心中並無他人,難道也沒有她嗎?
那她這些日的陪伴又算什麼?他們二人互訴衷腸,從詩詞歌賦談到理想抱負,這些在他眼中又算什麼呢?
不!一定是今日這情形還不適合開口,他才如此說。謝蘊微環顧四周,發現眾人表情神色都不對勁,安慰自己,這並非他真心話,可幻想下一刻就被無情打破。
“宋公子可是真心話?”
“自然真心。”宋若年又怕她下套誆他,跪著湊近兩步連忙解釋。
謝蘊初擦乾了眼淚,一雙溼紅的眼眸望著他,小心確認到,“那你不認同這門親事,並非無意於我?”
宋若年聽到這話的那一刻有些愣怔,彷彿回到了他們初見那一日,他拿著信物前來謝府,在門口求見,謝蘊初穿著一身紅色冬裝,在滿天的雪地裡如同盛開的鮮花,那樣充滿生機,而他衣衫襤褸,與她雲泥之別。
可那樣的仙子就蹲在了他面前,如同清泉般的聲音在他凍僵的耳邊響起,“公子?你怎麼樣了?”
她是那樣的好心,把他帶進了謝府,請了大夫,一頓折騰後,他才堪堪轉醒,入目第一眼,是站在謝父身旁蹙眉的她,好像是在擔心他,那一刻他的心有了片刻的悸動,可他知道他不配高攀她。
後來謝父在書房告訴他,願意把謝蘊初許配給他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走了大運,竟能娶到那樣的玲瓏人兒。
那日從謝府回家的晚上,他一夜沒睡,坐在廊下眺望著益州方向,倘若父親還在,也會為他慶幸吧。
那一刻他無比感謝父親當年救了謝老爺子一家,如今他才和她有了這難得的緣分。
後來他們見面就少了,她說希望他能高中,他便放棄了自己賺錢,安心在別院讀書。再後來……
猛的,宋若年清醒過來!
到眼下他竟還想著曾今,曾今不過是他不瞭解她,在心底給她鍍上了一層金光,如今他已見識過她的真面目,竟然還會懷念從前?
宋若年真覺得自己如謝蘊初所說的:有些賤了!
竟為這樣一個嫌貧愛富,攀附權貴的女子傷神!來日他若高中,屆時她又當如何呢?
會來求他回頭嗎?
宋若年搖了搖頭,清理掉腦海中胡亂的思緒,他在想什麼?真若到了那一天,她就算求他,他也不會施捨給她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