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不會輕易冒險。賑災持續不斷。
饒是大漢的底蘊再怎麼深,但在持續入不敷出的情況之下,當今的局勢也是愈發險峻。
諸葛亮只能更為細心的做出各種規劃。
這才穩住了四方逐漸動盪的人心。
但饒是他再怎麼努力也終是無法改變大漢當前嚴峻的局勢。
但就在這種時候,鄧艾再一次的站了出來。
他屯田的本事再次震驚到了所有人。
來自蜀地的反哺大大減少了大漢朝廷上的壓力。
可天災又怎會如此簡單的結束?
饒是朝廷再怎麼盡力,但這種天災也免不了死人。
雖然如今的大漢對於瘟疫已經有了詳細的策略,但生活在四方的百姓也終是有人不知此事。
瘟疫悄無聲息的在大漢蔓延了起來。
也好在顧氏第七代子弟在外。
他們在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其中的危機,隨後直接進行了大規模的隔離,這才阻止了瘟疫大規模的蔓延。
顧氏當前處理瘟疫的方式絕對可稱之為天下之最。
無論是顧熙亦或是顧琛。
都給顧氏子弟留下了極多的可用手段。
可對於當前大漢而言,真正致命的難題是天災會何時結束。
哪怕朝廷扔就在持續不斷地賑災。
但只要天災不斷,那麼人心終有崩壞之時,而朝廷也終會有一天被完全拖垮。
延康元年;
災害持續不斷。
多年天災所造成的連鎖反應在這一年重現,蝗災再次蔓延江東之地。
諸葛亮終是不得不用出所有手段。
先於六月親自陪同劉禪,於洛水行祭,安穩人心。
同時間,他也是用出了顧熙昔年所用的手段。
——先是放出各種神蹟的訊息。
隨後更是在各地建築糧倉,向無數的難民表明朝廷仍有賑災的能力。
諸葛亮的內政手段就在這種情況之下完全彰顯了出來。
他改良驛站制度。
減少運量期間所消耗的糧草。
鑄造木牛流馬,更為方便的從蜀地運量。
隨後再根據各州受災的輕重製定出更為細緻的賑災方略,竭力的控制好一切。
他所做的一切,絲毫都不弱於昔年的顧熙。
——不!
有著顧熙的經驗在,諸葛亮現在甚至是已經都超越了顧熙。
在這種大規模的天災之下。
他能穩住整體的局勢,便足以說明他的不凡。
有著當初那種連續不斷地天災經歷在,這一次的人心離散只會變得更加容易。
能夠做成這一切,便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顧易一直都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心中緊張之意也是愈發濃郁。
——果然!事情的發展果然沒有這麼簡單!顧易也不能確定這會不會是歷史修正再次出手,畢竟原本歷史之中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發生了大規模的天災。
但他能夠確定的是,這一次天災所造成的影響定會極大。
他不得不出手了。
之前未曾選擇出手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有著諸葛亮等一眾名垂青史的人物在,賑災之事並不需要顧琛。
要是連這種配置都不能解決天災的話。
哪怕就算是他出手,除非是真的能嫌起一場工業革命,不然的話也定是枉然。
可跨越時代的難度又豈會是那般輕鬆的?但現在則不同——
雖然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大漢內部。
但顧易真正關注的還是外部的威脅。
時間不會留情,當初顧琛所留下的大將們已經不在年輕了。
雖然如今一切都發生了改變,顧易也不能斷定他們的壽命還剩下多久。
但他也必須要做準備。
大漢的天災,註定會削弱大漢的整體實力,讓大漢的影響力不斷減弱。
而四方的蠻夷絕對會在這種時期變強;
——甚至是重新一統!屆時若是大漢衰弱,歷史便會重新再走倒車,迴歸到原本的發展之中。
這是顧易不能接受的!以顧琛對那些蠻夷的所作所為來看。
但凡歷史重歸根本,那顧氏定會面對致命的威脅。
——當禮樂完全崩壞的時候,可就不會有人去在乎顧氏於民間的聲望了。
若是當真一切迴歸老路。
顧氏的聲望都不能算是顧氏的護身符了,而是催命符。
包括還有顧氏內部的危機。
無論如何,顧易這一次都必須要解決掉一切。
沒有半分的猶豫,顧易直接在心中喚出了“家族資訊”四個大字。
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後,他還是並未選擇更加優秀一些的第七代子弟。
而還是選擇了顧燁。
第七代子弟的年齡已經不算小了,而第八代正是冉冉升起之時。
這才是根本原因。
遊戲的提示瞬間便在顧易眼前閃了出來。
【是否確定立刻操控角色?】
【消耗成就點:。】
看著眼前的這道提示,顧易這一次立刻便選擇了確定。
——他沒得選擇。
雖然以現在顧易的成就點來看。
他完全可以透過抽獎,將系統的幸運值抽滿,最起碼都能獲得一個天級道具,或許可以徹底解決這次的天災。
但這其中亦是有著不確定性。
而且最關鍵的是——
於顧易而言,他需要重振顧氏的人心,從根本上解決掉因為天下大亂所造成的影響。
眼前的提示如夢幻泡影般瞬間破碎。
剎那間,顧易周遭的畫面猛地模糊起來。
他只覺視角飛速下沉,原本第三人稱那能夠俯瞰萬物的“上帝視角”,轉瞬之間便切換回了第一人稱視角。
與此同時,仿若洶湧潮水般的記憶排山倒海般湧來,顧燁從呱呱墜地到如今十四載歲月的所有記憶,裹挾著每一處細枝末節,迅速被顧易吸納、消化。
眼前漆黑一片,仿若置身無盡深淵。
也不知熬過了多久,就在顧易感覺時光停滯之時,朝陽緩緩升起,第一縷曙光穿透窗欞,悄然灑入房內。
伴隨著床榻上的顧燁悠悠轉醒,緩緩睜開雙眼。
顧易眼前的一切畫面在這一刻迅速凝實、清晰起來。
終於,天亮了……
“炎興十六年夏四月,兗州河濟斷流,三輔自春徂秋不雨,赤地千里。
京兆尹奏:“扶風、馮翊麥禾盡槁,民掘鼠羅雀以食,道殣相望。”
七月丁未,太白經天,太史奏:“火德失序,咎在亢陽。”
十七年春正月,三輔復旱,昆明池竭。
三月庚子,江東霖雨五十日,江都縣蛟龍鬥於曲阿,丹陽、吳郡田廬漂沒。
五月壬寅,長江決廣陵堰,濤入城郭,會稽太守沉官牒於洪波。
是日建康地大震,鐘山鳴三日乃止。
秋七月,幷州雁門地坼二里,黑水湧出,腥不可近。
八月丙辰,涼州武威郡廩丘山崩,壓民舍三百區。
時疫氣自淮北起,青州北海郡十日間歿者二千餘人,戶皆懸素,哭聲震野。”
——《炎漢書.五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