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之後變故迭出,帶著楊鐵心一家跑路途中,又得提防完顏洪烈帶兵衝殺,陸沉這十幾天來,每天都只能抽出少許時間琢磨武功。因此直至今日,他才終於完成了另三路劍芒的開發,總算能五指齊發無形劍芒了。
陸沉維持著五指劍芒,感受一陣真氣消耗,展顏笑道:
“還行,即便五指齊發劍芒,真氣消耗也不如想象中大。”
黃蓉笑問:
“可以堅持多久?”
陸沉道:“一直持續催發五指劍芒,撐上大半個時辰應該沒有問題。但這並沒有必要。”
黃蓉點點頭:“也對。實戰之時,確也無需一直維繫劍芒存在,只消在必要之時,突然催發劍芒即可。如此還可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頓了頓,又笑道:“五指劍芒既成,現在也是時候練一手爪功了。我去把梅超風叫來。”
她邁著輕盈雀躍的步伐出了客艙,將住在隔壁的梅超風叫了過來,又叫梅超風拿出人皮真經,在桌上展開,讓她和陸沉參閱。
“梅師姐,你練了多年九陰白骨爪,說說你的修煉心得,指點一下我們唄。”
“是。”梅超風不敢推拒,一五一十說起了自己修煉九陰白骨爪的心得。
對照著人皮真經上的爪功法門,聽著梅超風口述心得,黃蓉越聽越不對勁:
“梅師姐,你這練的有點不對吧?好好的一門正派爪功,怎感覺給你練成了邪門武功?比如這一句,五指發勁,無堅不破,摧敵首腦,如穿腐土,這裡的‘首腦’,指代的是‘要害’,並非特指人頭,也並不是要你拿顱骨練功吧?”
梅超風一呆,她沒啥讀書天賦,即使有黃藥師這麼一位四書五經無所不精的師父,也沒學到多少文化,乃是貨真價實的學渣。
偷走九陰真經之後,又沒人指教,只能和陳玄風按照自己的理解摸索著練,然後果然練錯了嗎?
“梅師姐你接著說。”
黃蓉雖然覺著梅超風的理解有不少謬誤,但畢竟有著多年修煉九陰白骨爪的經驗,多少也能拿來參考一二,便示意梅超風接著講解。
梅超風有點心虛,結結巴巴地繼續講了起來。
黃蓉越聽越是好笑,這九陰下卷,雖然沒有內功,皆是殺伐之技,但每一門殺伐之技,也都有搬運真氣、運勁發力的法門。
而凡是涉及這類法門,都有不少道家術語。
梅超風既無上卷真經的正宗內功,又對道家術語所知寥寥,連蒙帶猜,強行理解,細節處不知出了多少謬誤,難怪把一門好端端的九陰神爪功,練成了邪氣森森的“九陰白骨爪”。
聽梅超風講完她理解的“九陰白骨爪”,黃蓉驚歎道:“梅師姐,你倒當真運氣極好,居然直到現在都未走火入魔……雖說九陰下卷幾乎都是外功,沒有內功,可外功也有運勁發力的法門,若是練錯,長年累月之下,也會走火入魔,也是會輕轍半身不遂,重則全身癱瘓的。”
梅超風一怔,喃喃道:“我近來練功,也確實屢有真氣滯澀、腰腿麻木之感。那天若不是小王爺請我對付你們,我原是打算閉關衝關一次……”
聽她這麼一說,陸沉總算知道梅超風為何沒有癱了——原世界線的梅超風,恐怕正是因為這次閉關衝關,方才走火入魔半身不遂。
而在有他降臨的這條世界線,因為完顏康密謀對付他與黃蓉,請了梅超風助拳,中止了梅超風閉關的想法,梅超風這才逃過了走火入魔之劫。
不過即便如此,她功夫已經練錯多年,即使一直練的外功,也積累了不知多少暗傷,若沒人為她講解那些道家術語,她繼續錯練下去,還是會雙腿癱瘓。
當然現在有黃蓉在,梅超風倒是不必再受癱瘓之難了——
看在她獻出了九陰真經,並且這一路上都頗為聽話配合的份上,黃蓉給陸沉講解九陰神爪時,未將梅超風趕出去,許她跟著蹭課。
於是梅超風依著黃蓉講解運轉真氣,原本愈加滯澀的真氣,當即隨之順暢起來。近來愈發麻木的腰腿,也感覺輕鬆了許多。
梅超風知道,只要把功夫練對,她的武功還將有一波突飛猛進。
但即便如此,她也興不起叛逆之念。
一是這麼多年來,她對自己盜經叛逃的悔恨,以及對師父的深深愧疚,一直不停折磨著她,如今被小師妹和陸沉抓到,反倒讓她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之感。
二是陸沉不僅武功驚人,這些天來,居然還每天都有提升,如今又修煉了九陰真經下卷武功,哪怕她武功大進,也仍然不會是陸沉的對手。
因此她早已絕了再次叛逆的念頭,就等著跟隨小師妹和陸沉回桃花島,接受師父的懲罰了。
陸沉這邊,聽了黃蓉講解,再與梅超風先前所說的修煉經驗對照,對於如何修煉九陰神爪,也便有了心得。
他最強的天賦雖然點在了劍道上,但既已“易筋鍛骨”,其它武功的天賦,其實也能算得優秀,只是不那麼拔尖而已。
以此天賦,有黃蓉詳細講解,又有梅超風那雖謬誤不少,但可參考之處也頗多的豐富經驗,練起九陰神爪來,倒也不算艱難。
只一個晚上,陸沉便將九陰神爪修煉入門。
之後又與梅超風對練幾日,漸漸熟練之後,陸沉便開始嘗試,將九陰神爪與五指劍芒相融。
九陰神爪乃是外功,雖也有搬運真氣、運勁發力的法門,但並非一定需要九陰真經內功催動,任何真氣皆可催動。
就如梅超風,沒有九陰上卷,照樣可以憑九陰白骨爪打出赫赫兇威。
如果不是因為太過學渣,對經文理解謬誤太多,連運勁發力的法門都搞錯了不少,那麼哪怕她一輩子不練九陰上卷內功,也不會走火入魔半身不遂。
既如此,陸沉以“劍道真氣”催動九陰神爪,乃至在爪尖催發劍芒自然也並無問題。
當然,即使路子行得通,九陰神爪加五指劍芒的功夫,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開發出來。
接下來的行程中,陸沉每日練劍半天,又練易筋鍛骨篇一個時辰,再與梅超風對練九陰神爪一個時辰,到了晚上,便嘗試融合功夫,臨睡前還要感悟一陣劍意烙印,每天時間排得滿滿,連陪蓉兒玩耍的時間都沒剩多少。
黃蓉對此倒是一如既往地並無怨言。
對她來說,看陸沉練功,看著他武功一天天地變強,本就是一種莫大的快樂。
再說她如今也結識了新朋友,跟溫婉大度、善解人意的穆念慈處得相當不錯,每天都會抽空和穆念慈聊天玩耍,或是對練幾趟逍遙遊拳法。
至於楊鐵心和包惜弱夫婦……
或許是覺著兒子楊康怕是不太靠譜,又或許是分離十多年,片刻不想分離,總之兩口子大半時間都呆在船艙中,不知是在傾訴別情,還是在努力重建小號。
反正有幾回一起吃飯時,陸沉覺著楊鐵心身上的暮氣頹唐雖然一掃而空,精神頭好得不得了,但臉色好像有些發白,走路時還會不自覺地扶一扶腰。
至於包惜弱,則是容光煥發,本就不顯老的秀美姿容,好像又年輕了好幾歲。
黃蓉觀察力敏銳,偏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在發現楊鐵心似乎有些氣虛乏力之後,還關切地問過楊大叔是不是生病或是暈船?要不要她幫忙配幾副藥?鬧得楊鐵心好生尷尬。
行走江湖,並非總會遇上打打殺殺。
陸沉他們的運河旅途就一帆風順,波瀾不驚,途經太湖時也沒有遇上水匪,安安穩穩抵達了臨安府。
分別之時,楊鐵心、包惜弱對陸沉、黃蓉千恩萬謝,穆念慈也與黃蓉依依不捨,至於對陸沉……
陸沉沉迷練武,即使同處一船多日,也與穆念慈沒啥交往,因此穆念慈對他就只是正常的感激與客氣了。
與楊鐵心一家三口告別之後。
陸沉與黃蓉、梅超風在臨安海港碼頭換了一條大海船,載著六頭白駝,往桃花島駛去。
距離當初與黃藥師立約還不到半年,陸沉便已提前完成約定。
至於拜入黃藥師門下之事……
“陸沉哥哥如今的武功,已經足以自成一派,無需再拜入我爹爹門下了。”
黃蓉是這麼對陸沉說的。
而之所以有此一說,乃是因她害怕桃花門下“天殘地缺”的詛咒落到陸沉身上,卻並未認真想過,既不拜黃藥師為師,那陸沉該以什麼身份,前去桃花島拜會她老爹?
陸沉也沒提這事,只對黃蓉說了句悄悄話:
“等回了桃花島,見過黃前輩,了結前約,便帶你去我的世界遊玩。”
黃蓉頓時眼睛亮晶晶的,俏臉上滿是驚喜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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