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沉滿大街轉悠,找人鬥劍時。一間小酒館裡。
陸大有一陣風般飛跑進來,對著正聚在一桌吃酒的師兄弟們激動大叫:“平手劍陸沉開始跟年輕劍客比劍了!”
一眾華山弟子頓時精神一振,齊齊看向坐在正中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二十五六年紀,長方臉蛋,劍眉薄唇,甚是俊朗,正是華山派大師兄令狐沖。
因為陸沉秒了田伯光,令狐沖沒有與田伯光連番死鬥,連續負傷,也未與青城弟子衝突死鬥,雖然一路上到處找酒耽擱了些時間,但總算完好無損地來到了衡山城,與眾位同門勝利會師。
“大師兄!”
陸大有一臉熱切地看著令狐沖:“現在整個衡山城都在傳,沒跟陸沉鬥過的劍客,不算真正的劍客……咱們華山派好歹也是五嶽劍派之一,卻至今無人被陸沉挑戰,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對啊大師兄,之前陸沉只挑戰三十歲以上的劍客,咱們年輕,未被挑戰還有得說道……”
三弟子梁發歉意地看一眼二師兄勞德諾,又繼續對令狐沖說道:“但今天那陸沉既已開始和年輕劍客鬥劍了,咱們華山派不亮一亮劍,好像也說不過去。”
嶽靈珊也一臉期待地看著令狐沖,大眼睛忽閃忽閃地:
“大師兄……”
令狐沖本就被師弟們慫勇地有點蠢蠢欲動。
他畢竟是個年輕人,又從來跟“成熟穩重”二字不搭邊,此時見嶽靈珊也一臉期待地瞧著自己,頓時熱血上頭,豪氣一笑:“行,咱們這便去領教一下那位陸少俠的劍術!”
陸大有大樂:“我知道他在哪,快跟我來!”
說著,帶著一眾師兄師弟去找陸沉。
一干華山弟子簇擁著令狐沖、嶽靈珊,在陸大有帶路下,趕到陸沉所在的街道,就見陸沉穿著標誌性的黑衣,正跟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比劍。
那年輕人劍術嘛……
反正幾個年輕的華山派弟子,都頗不以為然。
可離奇的是,居然還能和陸沉打得有來有回。
眾華山弟子當然不敢小瞧陸沉。
畢竟他可是殺了田伯光,鬥平天松道人、何三七等多位前輩的大高手,哪怕此時跟一個劍術尋常的年輕劍客打得平分秋色,華山弟子們也不敢質疑他的劍術,只敢懷疑自己眼力。
而街頭其他常看陸沉鬥劍的觀眾們,此時已經議論上了:
“陸少俠這性子,未免也太過平和,太與人為善了。”
“是啊,這位年輕劍客劍術平平,我都打得過,陸少俠居然還是與他鬥成這局面,這是不忍心打擊年輕人學劍的熱情啊!”
“陸少俠真是善心人,若不是他曾一劍殺了田伯光,我還以為陸少俠劍下從來不殺生呢。”
“陸少俠雖平和仁善,但對上田伯光那種貨色,斷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聽著眾人議論,華山弟子們也是頗以為然,認為陸沉的確是個心境平和,甚至心慈手軟的大善人。
黃蓉坐在街邊一條板凳上,一邊美滋滋聽著眾人對陸沉的讚許,一邊吃著蜜餞果子。
突然一個清脆女聲在她身邊響起:“姐姐你知道嗎?城外發生了一件大事。”
黃蓉側首看去,就見一個穿著翠綠衫子的小女孩站在自己側面,笑嘻嘻地瞧著自己。
那小女孩十三四歲年紀,肌膚雪白,清秀可愛,一雙眼睛甚是靈動,透著幾分精靈狡黠。
黃蓉瞧著她,不知怎地,感覺像是對鏡自照,瞧見了十三四歲時的自己,心裡油然浮出一絲親切,笑吟吟說道:“小妹妹,你是在與我說話?”
小姑娘點點頭,捱到黃蓉身邊,小聲說道:
“姐姐,東郊十里外,湘江邊的樹林裡,躺了好幾十具屍體。其中還有嵩山派大名鼎鼎的託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大嵩陽手費彬這三位呢!”
屍體果然被發現了麼?黃蓉作驚詫狀:
“居然死了這麼多嵩山派大高手?這可真是件大事!可小妹妹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小姑娘眨眨眼睛:“我爺爺叫我告訴姐姐的呀。爺爺說啦,此事雖未傳到城裡,但衡山派已經知道了,還第一時間飛鴿傳書通知左冷禪。此事太過重大,衡山派一口氣放飛了幾十只信鴿,爺爺也沒能全攔下,因此說不得過不了幾天,左冷禪就會帶著大隊高手,趕來衡山城啦!”
黃蓉“哦”了一聲,心知這小姑娘的爺爺,怕是猜出嵩山派的人死在誰手上了。
沒辦法,最近衡山城裡,就陸沉最出風頭,武功又堪稱“高深莫測”——若單是一直打平手,恐怕還不好往陸沉身上猜,偏他還有一劍瞬殺田伯光的戰績。
如此一來,只要有人發現嵩山派眾人屍體,便很難忍住不往陸沉身上聯想。
但黃蓉壓根兒無所謂。
反正沒人親眼目睹,也不能憑空誣人清白不是?我還說是東方不敗乾的呢!
她面不改色,笑吟吟問道:“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曲非煙。”
“曲非煙?‘非煙傳’?”
“咦,姐姐知道我名字的來歷呀?”
“當然。不過這名字可不太吉利。”
“但是好聽呀……”
“確實好聽。”
而且她姓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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