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布你倆能先幫我拿一下嗎?”
“行吧,”女生點點頭,不過看清楚抹布後,立刻後退半步改口:“項天!這麼髒給我們幹嘛?”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我看你自己拿著吧,正好帶過去洗了。”
“好的好的。”
四班。
“我草!這對話給我聽的真是一肚子的火。”王澤深吸一口氣,一拳打在了白不凡的小腿,抒發一點心中的鬱悶。
林立點點頭,認可,白不凡痛苦的點點頭,也認可。
對於龜男,有什麼好說的。
恨鐵不成鋼的情緒給龜男也是浪費,說白了,龜男也是該死的垃圾玩意兒。
眾所周知,劣幣會驅逐良幣。
但劣幣起碼也還是錢幣,但龜男純純傻幣,連劣幣都驅逐,驅逐完就算了,還哄抬幣價。
“諸位,我突然想吟詩一首。”林立聲音高了很多。
白不凡王澤等人都看了過來,面露期待和好奇。
“詩為現代詩,名為《龜愁》。”
“咳咳。”
“小時候,龜殼是一次次的義務勞動,集美佔小頭,我佔大頭。”
林立吟詩的時候,完全就是往五班方向吟的,所以龜男和兩個小仙女都聽的很清楚。
“我會我會!”白不凡眼睛亮了,立刻get了林立的意思:“長大後,龜殼是一張薄薄的銀行卡,我存在裡頭,集美用在外頭。”
吟完,白不凡和林立看向王澤。
王澤給了一個‘我懂’的神情,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氣。
隨後壓低聲音,語言急促:“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他媽沒文化會接個雞毛啊!”
沒用的東西,自己以後結婚的時候,王澤和龜男一桌。
周寶為沒等兩人視線看來,也搖搖頭。
龜男什麼的他不懂,他只知道王八紅燒起來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口感很棒。
林立嫌棄的撇了兩人一眼,只能自己繼續接上:
“後來啊,龜殼是一張紅紅的房產證,我的錢和貸在外頭,集美的名在裡頭。”
“而現在,龜殼是一座長長的大橋,我在下頭,外賣在上頭。”白不凡打了個響指,給出收尾。
四班走廊瞬間鬨笑一堂。
“好詩!好詩!精彩!”王澤雖然沒文化,但是他有的是勁,掌聲和吆喝很清晰。
而這個時候,五班的窗戶探出了一個腦袋,正是一開始和小仙女對線的那個男生,他沒有看向四班,而是看向項天:
“項天,你喜歡吃什麼外賣?我先記著,以後給你點。”
項天:“?”
林立白不凡等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這人在五班還是屈才了,這麼會殺人誅心,是可以吸納進四班的好苗子。
不過這人的攻擊性還是小了點。
如果讓林立來陰陽一句的話,大概會是「項天,你以後可千萬不能紋身啊,不然以後給後人挖出來還以為發現了甲骨文呢」。
龜男愣了一下,有些沉默,但兩個女生先急眼了,立刻靠近四班,惱火叉腰質問:“有病吧,跟你們有關係嗎?你們叫什麼呢!”
“我叫林立。”白不凡對著兩個女生先鞠躬,隨後指著自己,禮貌的自我介紹。
兩女生:“(;☉_☉)?”
林立:“(へ╬)?”
你媽的,反應慢了一拍,結果id先給白不凡搶注了。
只能說兄弟之間是這樣的,手慢無。
但技不如人只能認,林立也不是輸不起。
林立:“我叫王澤。”
王澤:“我叫林立。”
林立:“(;☉_☉)?”
你媽!怎麼兩個林立!
周寶為剛張開的嘴,聽完王澤的話後閉上,再對著兩個女生張開時,變成了:“我叫林立。”
“神經病啊一個個!林立,林立,我看田力還差不多,真噁心。”被噁心到的兩個女生開始罵街。
“nice!”
發現對方記住也只記住了林立的名字後,白不凡和王澤立刻擊掌。
周寶為為人比較穩重,倒沒參與這種膚淺的慶祝,只是讓教學樓震了震。
林立低著腦袋揉眉心,有些難繃的笑著。
草,自己也有今天。
至於這倆女的說的「田力」。
郭楠已經無法滿足集美了,現在她們喜歡稱郭楠為田力,拆自男,暗諷的意思很多,只配在田裡出力幹活,把男的頭下掉等等。
貼吧男和紅書女的創造詞彙能力都是可以的,不過後者創造的詞彙攻擊性還是有些偏低,像是在跟貼吧男撒嬌。
不知道有沒有「霸道貼吧總裁男」和「紅書嬌柔千金女」的戀愛文啊,林立有點想看這個,感覺能學不少藏話。
比如‘他們說、這一帶,有、有舍腰’這個經典藏話。
冷暴力有些時候比熱暴力還可怕,五班兩個女生髮現四班這幾個人沒一個回應自己後,只是彼此之間嘻嘻哈哈後,感覺更噁心了。
只能惡狠狠的跺一跺腳,隨後回頭罵自己班探頭出來的男生:
“何與軒,你又湊什麼熱鬧?”
何與軒做了一個鬼臉,對著項天又強調一句“龜天大佐,想吃什麼外賣記得告訴我”後,便又將腦袋縮回教室。
“項天,別理他們,他們都有病。”兩個女生回到龜男身邊,咬牙切齒。
項天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水桶,隨後將抹布遞給兩個女生,搖搖頭:“我……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抹布你們拿回去吧。”
林立等人瞬間噤聲,眾人臉上有著訝異、驚奇,以及潛藏的期待。
沃日?
水箭龜mega進化了?“你幹嘛呢?”蔣曉昕怎麼能接受已經丟出去的工作再回來,連忙生氣道:“你都答應幫我們擦了,怎麼能這樣。”
項天搖搖頭,眼神平靜:“拿走。”
蔣曉昕和周雯雯見龜男覺醒,並且如此言簡意賅,不敢再造次,吞嚥一口口水,將抹布拿了回來。
“ohhh——”
剛剛噤聲的四班立刻又鬨鬧了起來。
“沃日,龜男回頭,功德無量啊,我們十幾年來玩的地獄笑話扣的功德,我看也是一筆勾銷了!”
“我問佛祖了,他說他沒意見。”
“項天!項天!”林立開始呼喊項天的名字。
“項天!項天!”另外幾人立刻跟上。
項天右手提著髒水桶正打算去打水,聽見外班人齊齊喊自己名字,回頭,突然感覺有點澎湃,於是略顯激動的將左手握拳再高舉,為自己正名:
“我不是龜男!你們也不用給我點外賣!”
林立:“項天不是龜男!”
白、王、周等人:“項天不是龜男!”
“ohhh——項天不是龜男!”
聽著何與軒也開始跟著四班一起這樣慶賀自己,項天覺得哪裡怪怪的,但說不出來。
這樣一喊,二樓四個教室裡的人,都好奇的探出腦袋,生了什麼。
而生什麼的,也不只學生。
“篤篤篤——”
“呼——呼——”
薛堅氣喘吁吁的登上二樓。
剛剛他在一樓,好好的在和別的老師聊天。
然後突然聽見二樓開始喊叫。
這聲線薛堅死也不會忘記,一下子就能聽見是自己班那些孽畜。
但薛堅這個時候還是平靜的,畢竟很正常啊,四班就是這樣的。
但當項天這個名字從這群b的嘴裡喊出的時候,薛堅心裡咯噔一下。
你媽!
項天不是五班的學生嗎!
還是學習比較好的一個!林立白不凡的黑手怎麼伸到五班了!不會連自己這片淨土也要汙染吧?
那一瞬間,薛堅只覺一股涼氣從自己腳後跟到了天靈蓋。
所以立刻跑了上來。
薛堅來了,二樓瞬間安靜多了。
“發生什麼事了!”薛堅氣喘吁吁的詢問。
“薛老師,你們班有人在故意噁心人、欺負人!”蔣曉昕和周雯雯立刻像是找到了靠山,上前和薛堅訴苦道。
“誰?”薛堅先看了一眼林立,隨後詢問。
蔣曉昕和周雯雯把白不凡、王澤和周寶為一個個指了過來:“這個林立!這個林立,還有這個林立!”
薛堅:“?”
林立:“……”
聽見這個指認,白、王、週三個人低下頭,把自己這輩子難過的時候都想了一遍。
白不凡:林立拉肚子的時候拉死在馬桶裡了(幻想),好難過。
周寶為:中午沒吃飽,好難過。
王澤:跟校隊打球,防守自己的哥們技術好強,好難過。
當蔣曉昕和周雯雯的手指向桌上的林立時,兩人卻陷入了遲疑。
這個人叫什麼?王什麼來著?
沒記住。
“老師,還有這個人,但我忘記他叫什麼了。”但沒關係,蔣曉昕和周雯雯指著林立,對著薛堅指認道。
薛堅抬頭看向林立,面無表情。
林立只能無辜的低頭和老堅頭對視。
隨後,林立朝著五班兩個女生自我介紹:“我也叫林立。”
蔣曉昕和周雯雯:“?”
薛堅:“^▽^”
嘻嘻,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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