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誓言號,公共活動區域,聯合酒館
微笑著跟在亞瑟的身後走進酒館,阿茲瑞爾的視線自在場的成員身上一掃而過。
注意到正在與老狼比約恩低聲交談的貝利亞與薩繆爾,不由得暗自滿意地點點頭。
‘起碼還算聽話。’
從殿下開始跟羅穆路斯大人演那出雙簧戲開始,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破曉之翼對麾下部隊的真正期許。
這絕非是要打造某位原體的私兵,而是一支能在黃金王座需要時,隨時與任何軍團無縫銜接的利刃。
所以在各個戰團的決策層裡,至今仍對極限戰士或其他戰團抱著敵視態度的頑固分子,早被不斷地調任與崗位最佳化清理得一乾二淨。
沒見那些不服從羅穆路斯管理的傢伙不是在戰鬥崗就是在技術崗,沒一個在管理崗的?
全被攝政的大手給安排了。
不過絕大多數阿斯塔特的政治嗅覺都能用災難來形容,對現狀並沒有太多明確的認知,反正該有的戰後表彰與榮譽記錄也不會少他們的,比以前的日子好過得多。
因為凡事都怕對比。
看完第一軍團的詳細歷史,阿茲瑞爾對這些前輩們的心理落差還是理解的。
他微微偏頭,視線掠過人群。
薩繆爾正倚在吧檯邊,手裡把玩著一枚資料板,時不時與身旁的老狼交換幾句玩笑話。
這傢伙向來比較靈活,思維也活絡,之後阿茲瑞爾打算把他塞到鴉翼培訓去。
而貝利亞則站在稍遠的位置,雙臂抱胸,除去戰鬥相關的話題,一直不見出聲,沉默得像塊黑曜石。
他雖然軸,但好歹也知輕重,而且本身非常能打,靈能抗性也很誇張,願意聽從命令就好,作為死翼的指揮,再合適不過。
視線落在了一位孤獨的老騎士身上。
加拉德,這是一個內環騎士,是所有軍團分支中知識最淵博、技術最嫻熟的戰士之一。
儘管完成了原鑄星際戰士的改造手術,他的面容卻依然保持著萬年滄桑的痕跡。
這是他向藥劑師要求的,以此來記住一萬年後這段遠比大遠征還要漫長得多的時光。
阿茲瑞爾巧妙地放低了姿態,依靠一位學徒的態度說服了對方,讓他加入到自己的團隊中來,教導他們那些古老的技藝與文化,併為這些年輕的戰士提供足夠的經驗與建議。
與老兵們長期的相處,讓他知道這些老兵未必就多麼地難打交道。
重要的是,他們這些後來者得先學會放下驕傲,才能真正觸碰到那些被時光淬鍊過的智慧。
而就在阿茲瑞爾打量著這些成員時,其中的成員也打量著這位殿下的近侍。
殿下很強。
強得可怕。
所以理論上殿下是不需要什麼親衛的,他更像是能夠帶領任何一支部隊撕碎敵人的矛尖。
圓桌騎士也更像是確立軍團的新型統治機構,除去一開始與殿下會面的五百名圓桌騎士以外,各個修會與軍團分支的高層都能夠在其中獲得一席之地。
所以他們雖常常以圓桌騎士自居,並以此而感到驕傲,但平日裡更多是在處理軍團事務,精進作戰技能,甚少陪同在殿下身側。
注意到周圍夥伴們的目光,阿茲瑞爾繃住了臉。
他扶正了自己的腰帶,手指在皮革釦環上短暫停留,隨後將披在身上的罩袍後緣擠到了一邊,展露出一柄內斂華美的黑曜石劍刃。
劍格上精細的暗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那是唯有近距離才能欣賞到的匠心。
圓桌騎士每一位成員的儀劍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殿下根據自己對這名騎士的印象而精雕細琢而出的。
‘哎,你們怎麼知道我得到殿下贈予的儀劍了?’
不是周圍絕大多數成員頓時露出了無語的神色。
誰問你了?
其中並不缺少羨慕。
阿茲瑞爾坦然的接受著周圍的視線,嘴角噙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這是他應得的,也是在向那些靠攏他的成員展示跟隨他的正確性。
畢竟沒幾個暗黑天使會主動負責與機械教成員的外交工作。
“黃泉八號進步派那邊已經完成溝通了,羅穆路斯正在就具體條例進行談判,現在需要你對靈能者網路進行搭建,以此來保障我們與進步派之間的交流。”
亞瑟來到了拉美西斯身側,將他從亞空間漫遊中扯了出來。
“這麼快?”
拉美西斯面露意外。
他們一直都對那些積極尋求改變,並且手段相對溫和的機械教成員持歡迎態度的。
畢竟戰錘這種高壓環境下卷出來的,正如帝國內政部的那些個行政長官一樣。
你可以說人家壞,但是不能說人家菜。
人家那水平放到現在,個頂個的頂級公務員。
而這些機械神甫們也自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