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羨慕這些人。羨慕他們能夠參與一場偉大的戰爭,他們是決定人類命運的參與者,而不像他一樣毫無價值。
“而當荷魯斯發動叛亂時,獅王選擇了觀望,他分散了兵馬,在帝皇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還在極限星域跟那些該死的午夜領主玩過家家。”
“明明泰拉急需支援,考斯韋恩在初次返回卡利班時也第一時間選擇馳援泰拉,但獅王卻讓三萬阿斯塔特,讓曾經參加過泰拉統一戰爭的我,坐在一塊正在陷入死寂的岩石上!”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嗎,我們是帝皇創造出來,為了拯救人類,為了征服銀河的戰爭兵器。”
“這就是當年的現狀,在一場決定人類命運的戰爭中,我們被忽視了,第一軍團連正面戰場的邊都沒摸到,更像是在儲存實力,在觀望,整個大叛亂第一軍團就沒有做到他們該做到的事情。”
“所以我們的父親要麼是一個叛徒,要麼就是一個無能的傢伙,連叛亂的局勢都無法判斷。”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讓我怎麼相信獅王!我難道要承認他是一個無能的原體嗎?”
接連不斷地質問讓周圍的暗黑天使們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阿茲瑞爾。
這特麼的,這是我能聽的嗎?
你們一萬年前的暗黑天使也不遑多讓啊。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戰團的那些年輕人要如此魔怔的搜捕我們了。”
藥劑師沉默地擠壓著生物凝膠,黏稠的液體填補著傷口處的空缺組織。
任誰被軍團前輩這麼抵著噴都頂不住,換他來這要是讓他把第一個字吐出來那就是他還不夠忠誠。
這要是讓他知道獅王和基裡曼還有聖潔列斯在極限星域搞了第二帝國還得了?“你們會如何處置我?”
墮天使最終平靜下來,聲音裡帶著疲憊。
朝著熟悉的人發洩一通,憋了數百年的氣一下子就洩掉了。
“你知道盧瑟被混沌汙染了嗎?”
“不知道。”
“你知道獅王是否忠誠嗎?”
“他是叛徒。”
周圍的氣氛一陣難繃。
“你投靠混沌了嗎?”
“沒有。”
“你是卡利班事件的主謀之一嗎?”
“不是。”
藥劑師將空掉的凝膠管扔進回收槽,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那就夠了。”
他說道。
“老實說,我很想現在就殺了你。”
那聲音頓了頓,突然變得危險而低沉。
“因為當年你的靈能閃電把我半邊身子給打沒了,要不是殿下我現在就是一個殘廢,只能躺在採礦機器修改而成的劣質維生艙裡。”
“但殿下打算給你一個機會,就像他當年給我的一樣。”
他向前邁了一步,動力靴碾碎地上一塊凝結的血痂:“你必須明白一件事——”
墮天使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藥劑師的面甲幾乎貼上他的臉,呼吸格柵噴出的熱氣在他的面甲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
“與過往不同,這次是一位高貴的殿下親自來到了我們面前,請求我們的幫助,給予我們救贖,將我們重新帶到了陽光下,他會在戰後親自為我們進行表彰,也會為我們解釋心中的疑惑,他希望我們能夠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而不是帝皇把另一個原體硬塞到我們頭上!所以——”
他突然退後一步,伺服臂重新收起醫療工具:“我會暫時放下私人恩怨。”
同時墮天使的麻醉也隨著他的動作失效,藥劑師調出一份檔案,冰冷的藍光映照著兩人:
“然後是關於你的安置問題。”
“鑑於你是靈能者,我們會出動五芒修會的成員,對你進行詳細的心理評估,判斷你更適合接受安置前往二線從事教育或是行政工作,還是加入軍團為殿下的理想而戰,並一定程度上尊重你的意見。”
“現在。”
藥劑師拍了拍對方手腕的黑石靈能抑制器,轉身進入阿茲瑞爾的隊伍。
“跟我來,你還有一些必要的儀式需要經歷。”
雖然他決定不報私仇,但是必要的儀式還是要有的。
肉眼可見的,今天“沉默誓言號”之上的無限制格鬥大賽會很熱鬧。
見此,這名墮天使也是認命一般的垂下了腦袋,攥著檔案選擇跟上。——“是的,殿下,堡壘外環區域收尾已完成,目前正在依靠自動機兵清理隱蔽通路,重構堡壘資料模型.是的,我們收攏了很多成員,過程中並無我方人員傷亡收到,後續我會前往圓桌議會。”
“辛苦了。”
“不辛苦!”
伴隨著下意識的立正回覆,阿茲瑞爾結束通話了通訊,目送著墮天使們離去。
面甲後的雙眼微微眯起,沒來由的對接下來的表彰升起了期待感。
感受著這份並不讓人感到討厭的情緒,他似乎終於明白了殿下賜予暗黑天使的究竟是什麼。
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理想,而是一個觸手可及的現在;
不是虛無縹緲的承諾,而是一個真實可期的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