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間司試圖從外道魔像上切下來一塊，但嘗試了很多次都無法做到。
“你在幹什麼，這可是外道魔像，不會這麼輕易被你破壞掉的，它可是能吞噬所有尾獸的容器。”阿飛說道。
“不存在絕對無法被破壞的東西，外道魔像有查克拉，不是石頭之類的物質，那就可以被破壞，只不過方法沒選對而已。”
楓間司冷哼一聲，反手掏出來一隻喪屍，當即開始結印。
巳-亥-未-卯-戌-子-酉-午-巳！屍遁·屍鬼封盡之術！
死神又來了，看到楓間司之後，口水一下子止住了，安靜地凝視著他。
楓間司控制著喪屍，用靈手抓向外道魔像，緊接著就要求死神給外道魔像來一刀。
這其實牽扯到一個問題，即死神這種能切割九尾的超級靈體，到底強大到了怎樣的程度，能不能切割從六道級跌落下來的外道魔像？
原本時間線上，外道魔像硬扛過八尾、陽九尾的尾獸玉，還有忍者聯軍的攻擊，都沒有出現過破損的情況。
唯一一次遭受到損傷，就是被卡卡西用神威攻擊頭部的時候了，當時卡卡西想從源頭解決問題，直接擰掉外道魔像的腦袋，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外道魔像硬扛住了神威，頭上的眼睛大量流血，並很快恢復如初，不過這至少說明了一件事，即外道魔像可以被六道級以下的力量傷害到。
那理論上，死神也可以用切割查克拉的方式做到。
唰！死神拿出刀子，對準外道魔像的一根手指頭來了一刀，果然切了進去。
吼吼吼吼吼！！
外道魔像遭受到刺激，原本陷入深度沉眠，此刻猛然“甦醒”，本能中發出癲狂的哀嚎，這聲音好似凝聚了人世間所有的罪惡與終結，那極致的狂暴與惡意，迅速從山嶽墓地向著周遭覆蓋。
但影響不大，最多也不過是一群鐵之國武士有所察覺，但摸不清具體情況，也沒有漩渦水戶那種強大到極致的感知忍者，找不到這裡來。
“這這這這這……是我看錯了嗎？外道魔像的一根手指頭出現了損傷，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橫著切了一截，這合理嗎！！！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外道魔像，連斑大人當初研究外道魔像的時候，都沒有這樣搞吧！”
白絕驚呆了，他是斑製造出來的第一個白絕，自然也見證了斑對外道魔像的後續研究，但也從未見過斑故意破壞外道魔像的場景，更別說切掉一根手指頭。
黑絕也愣住了，一時間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為楓間司的大膽而駭然，更為“母親”遭遇到這種褻瀆而憤怒。
嗯，雖然外道魔像只是十尾的軀殼，嚴格意義上不是母親，但既然母親和十尾曾經融為一體，楓間司的這種行為也算是褻瀆了母親！！“這傢伙，怎麼敢做這種事情……他怎麼能做這種事情！！關鍵還做成了！”
黑絕暴怒。
我視若珍寶，你卻如此糟踐？
因為黑絕誕生的太晚的關係，其實並不清楚大筒木輝夜生前的很多經歷，但這不妨礙他將外道魔像視作是大筒木輝夜的一部分——雖然輝夜和十尾本質上不是一回事。
黑絕盯著楓間司的背影，很想掏一下楓間司的心窩子，但他竭力剋制著自己，確保不讓自己露出殺機。
“黑絕，你也很震驚吧，我感覺你都在輕微發抖呢，還好吧？”白絕轉動眼珠，關心自己的另半邊。
“……好，我很好，不能再好了。看到楓間司大人居然能輕易傷害到外道魔像，作為楓間司大人的意志的我，可是非常激動。”
黑絕說這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每一個音符都壓低了聲音。
他很擔心楓間司繼續這樣幹下去，現在已經有一根手指頭受損，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
少了一根手指頭的外道魔像，會不會對復活後的母親，有一定影響？應該不至於吧？
阿飛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哪裡有大活，哪裡就有他興奮高亢的身影。
“哇哈哈哈，真是太驚人了，這就是屍遁驅使下的屍鬼封盡之術嗎？果然跟那個老太婆用的不一樣，居然能多次使用！”
阿飛親眼見識過完整版屍鬼封盡的恐怖，只要被摸到一下就完蛋了。
可楓間司用的這個，卻非常特別，能多次動用，就是不知道究竟能用幾次。
不過他們很快就見識到了，因為楓間司的意志被死神吞噬後，他不得不再度通靈出新的喪屍，繼續施展屍鬼封盡之術。
“不愧是外道魔像，雖然我施展的屍鬼封盡殺傷力很差，遠不足以跟漩渦水戶的媲美，但再不濟也是能召喚出死神出手，可一刀下去，居然只能切開這一點缺口……”
楓間司評估了一下，大概四分之一？這還是普通的喪屍施術後的效果，他立即通靈出沙暴荒木和寺井這兩名精英上忍，分離了兩份意志出來後，讓這兩名喪屍再度發動屍鬼封盡之術。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從外道魔像上撬出一塊下來，輝夜來了也不行！“楓間司大人！”
黑絕看到楓間司繼續打算幹下去，不切斷一根手指誓不罷休的勢頭，忍不住大聲喊了一聲：“這樣施術，真的不會對您的靈魂造成損傷嗎？斑大人出了事，我們只能依靠您了，您可千萬不能出事，屍鬼封盡這種禁術還是——”
“閉嘴，否則殺了你。”
楓間司直接打斷，頭也不回，一雙眼睛不知何時切換成了三勾玉寫輪眼，致力於用細緻入微的觀察，驅使死神做好最精細的切割工作，絕不留下任何一絲紕漏。
“你是我的意志，無論我做什麼，你就只管叫好就可以了，不準有任何質疑，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楓間司平靜道：“如果你的觀點和我的做法相左，我就會立刻將你當成屍鬼封盡的祭品，由死神解決掉你，你就和死神體內的很多個我的意志去作伴吧。”
黑絕沉默下來，他注視著巨大的死神，就算是輝夜孕育出來的偏陰遁側的他，都不敢說能跟死神較量。
內心的怒火越燒越旺，卻什麼都做不了，黑絕這一千年來就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一怒之下也只能怒了一下。
寺井和沙暴荒木先後施術，以更強大的實力，驅使死神再來了兩刀。
外道魔像發出了一聲愈發淒厲的慘叫，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宛若骨頭斷裂，外道魔像右手的食指就被楓間司硬生生砍了下來。
砰！哪怕只是一根手指頭，墜落到地面，也好似千鈞，這終究是十尾的一部分，分量極為誇張。
“很好，成功了，這樣一來的話就沒問題了，我的計劃又多了一份底蘊，用不用得上是一回事，用的時候不能沒有，就是另一回事。”
楓間司非常滿意。
再加上他手裡現在擁有的四尾查克拉和九尾查克拉，如果跟這一截手指頭融合，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要是再得到其他七隻尾獸的查克拉呢？全都用到這根手指頭上，能不能湊出來一隻小十尾？
理論上應該是可以的吧，不過肯定需要很多精細化的操作，比如需要用到強力封印術加強束縛力，確保九種尾獸查克拉能始終被壓進手指之內之類的。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
外道魔像慘叫過後，身軀劇烈顫抖一陣後，重新安靜了下來。
楓間司看了一眼，有一種奇怪的錯覺，覺得這傢伙像是一隻飢腸轆轆還被割肉的小獸，有點慘。
被卡卡西攻擊的時候，這玩意兒好歹吞過七隻尾獸，哪怕帶土為了製造新的人柱力佩恩六道，將六隻尾獸從它體內抽了出來，但好歹也嘗過味了。
哪像現在這樣，餓了一千多年，一口東西沒吃不說，還被切了一截手指頭，實在是慘。
“真是可憐啊，外道魔像……想來十尾復活後，你的處境才能徹底改觀吧。”
楓間司跳下來，站在手指頭面前，拿出封印卷軸就將這東西給封印起來。
連續三次施展屍鬼封盡，饒是楓間司，此刻也已經感到有些不舒服，身體上倒是還好，可靈魂層面的極度虛弱與損傷，卻比身體上更加折磨，這是無處不在的刺痛。
身體上的傷勢還可以用麻醉、切斷神經、用醫療忍術治癒等方式緩解。
可靈魂上的損傷，哪怕只有一點點表皮，也是無法直接干涉的，只能讓靈魂自發進行修復。
這也是楓間司第一次連續三次動用屍鬼封盡，上一次對付半藏的時候，也只是連續動用了兩次而已。
“如果我繼續施展屍鬼封盡，肯定也能做到，但對我的損傷就會加劇了，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境地，否則以後絕對不能這麼幹，一場戰鬥中使用兩次屍鬼封盡算是合理，三次可以接受。”
除非，楓間司找到了壯大靈魂強度的方法，甚至讓靈魂強大到體量驚人、自愈能力驚人，那自然能隨隨便便使用屍鬼封盡這種禁術。
楓間司眯著眼，在腦海中暢想了一下那種未來，身體完美，靈魂強壯，只怕六道級以下，沒有人能傷害到他分毫。
不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斑的屍體我也拿走了，你們繼續待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做出任何額外的舉動。”
楓間司看著阿飛等人，宣佈了自己的決定：“在斑正式復活之前，我要好好驅使一下他的身體，這算是他對我隱瞞太多情報的補償金。”
唰！楓間司發動空界之術，返回了木葉村。
只剩下原地的一隻喪屍，在無意識地張嘴撕咬著什麼。
阿飛又等了一會兒，確認楓間司應當不會突然回來，才說道：“我們可以相信這傢伙嗎？斑大人死前沒有說過讓楓間司接手他的遺留力量吧，我們就這樣聽從他的命令，是不是不太合理，我感覺我還不如自由行動，去追尋便意的真諦更有意義。”
“不知道呢，你的意思呢，黑絕？”
“耐心等待斑大人迴歸，這一點總是沒錯的。”黑絕冷冷道。
“那萬一斑真的死了呢，沒有使用楓間司提起的那個寫輪眼瞳術呢？我們該怎麼做？”
“那就繼續聽從楓間司大人的命令，無論如何都要確保月之眼計劃能順利推進。”黑絕說道。
……
楓間司返回了木葉村。
手握老年斑這尊影級戰力，不知不覺間，底氣都足了一點，正好這兩天時間，他一直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沒有趁著村民們為前兩天的莫名戒嚴而議論紛紛的時候，出門刷存在感。
現在應當好些了，趁著夜深人靜、月黑風高，正適合他這種陰間人物行走。
“嗯？”
楓間司正要開啟門，動作略微一頓，沉吟了一下。
又過了一會兒，才開啟了門，走到街道上，看著站在路燈下的玖辛奈。
有錢了就是好，換了個新房子後，都能出門看見路燈了，這多虧了他這兩年努力執行任務，不但自己為村子發光發熱，還把很多其他人也拉進自己的專屬隊伍，為村子效力。
這時候，想必把斑放出來在村子裡溜一圈，應當也沒有人能認出來吧。
“深更半夜堵在我們門口，玖辛奈，你有什麼問題？”
楓間司手裡拿著幾個通靈卷軸，一個一個掛在腰間，整齊排列，一身專門購置的服飾，顯得一絲不苟。
平淡的語氣，更沒有因為時隔兩天見到本村的人柱力，就有所波動。
“我聽說你有一定的感知能力，難道一直都沒有發現我嗎？傳出去了，你會被笑話的。”玖辛奈的臉色一切正常，看不出任何憔悴——憑她漩渦一族後裔和九尾人柱力的身份，無論什麼傷勢，睡一覺就能恢復如初。
鳴人都能做到的事情，沒道理玖辛奈做不到。
楓間司淡淡道：“從你剛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只不過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最開始以為你不是來找我的來著，所以故意等了等。”
說著，楓間司指了指距離玖辛奈兩米的茂盛樹木：“那裡，我埋了一具屍體，你剛才從他身上踩過去了，所以我才能感知到。雖然這種感知方法比不上擁有九尾的你，不過確實有點用處。”
“……”
玖辛奈皺起眉，旋即鬆開，屍遁忍者給自己家門口埋一具屍體，合理，非常合理。
楓間司轉手指了指周遭一圈，說道：“說起來，我在我家周圍都埋了不少，個別保護你的暗部忍者正在跟我的屍體們挨著。”
依然是寂靜無聲，並沒有哪個暗部忍者露出動靜，哪怕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心中多少會產生些波動。
楓間司猜測，能來保護新任九尾人柱力的暗部，怕不是三代火影的兒子兒媳吧，這兩人將來會在生下木葉丸後不久就死了，連樣貌、姓名都沒有留下。
玖辛奈低聲道：“我沒有水戶奶奶那樣的感知能力，完全沒有……所以察覺不到你的佈置。”
“嗯，猜到了，所以你有什麼事？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我要去工作了。就憑我帶回了你這麼大的功勞，村子想必會對我的職務職位進行新的調整，不知道我還能在屍體處理處待幾天。”
楓間司走出來，站在玖辛奈的對面。
暗部忍者們這時候才有所動作，下意識繃緊身體，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倒不是他們覺得楓間司會攻擊玖辛奈，而是他們會天然警惕任何靠近玖辛奈的人。
玖辛奈終究是新任九尾人柱力，身份過於敏感，暫時也不太好強制玖辛奈生活在特殊結界範圍內，所以只能由他們這些暗部忍者們死死盯著了。
楓間司察覺到了暗部忍者們的動作，不過並不在意，他連玖辛奈都不在乎，更何況是這些傢伙些許小動作。
他不急不緩地邁著步子，來到玖辛奈面前，近距離看著這個紅髮少女，仔細打量著，發覺確實很耐看，不過也就那樣了。
楓間司對玖辛奈完全沒有任何男女關係方面的興趣——不是因為擔心鳴人無法正常誕生，會破壞他的“先知先覺”之類無聊原因的，隨便這一代阿修羅怎麼轉世，反正有綱手和加藤斷這兩人負責託底。
純粹是出於一個原因：他跟玖辛奈這種人之間，應當是存在生殖隔離。
純種碳基猿猴，怎麼跟猿猴與植物的基因混合生物繁衍後代啊？一點都不可能的好不好，無論怎樣努力，都是在浪費寶貴的精力。
楓間司覺得自己的精力很寶貴，時間也很寶貴，體力倒是依靠己生轉生之術，可以隨意消耗。
玖辛奈認真看著他：“你應該聽說過我的一些事情吧，村子裡只有水戶奶奶和我兩名漩渦一族後裔，現在只剩我一個了。我在村子裡也沒有什麼可以信任的人，想來想去，可能也只有你了。”
“怎麼，你希望透過我，加強與村子之間的羈絆？這太麻煩了，你身上除了九尾查克拉之外，似乎沒有什麼是我真正想要的。”楓間司拒絕。
接下來，他的重心要轉移到培育自己想要的身體上，各種基因實驗甚至人體實驗都要推進，正是他的屍遁大展身手的時候，不希望跟玖辛奈扯蛋。
“是嗎，還真是現實啊……真不知道水戶大人看中了你哪一點，大概從烤肉店第一次見面的那次開始，就決定了今天的結果吧，沒有你的話，說不定我都沒辦法成為九尾人柱力。”
玖辛奈下意識捂著自己的肚子：“我能感覺到，它很痛苦，我也很痛苦，忽然覺得這個世界都充滿了痛苦……”
“原來如此，是在初步適應了九尾與你共生的狀態之後，產生了全新的人生感悟嗎？這很正常，你跟波風水門是一屆吧，那應該14歲？不，也許已經15歲了，真是一個美好的年紀。”
楓間司漫步在黑夜的街頭，個別商鋪依然還沒有關門，別看木葉村是火之國的超大型軍區，但並不是說整個軍區就只存在殺人機器，還是有正常的生意人通宵營業。玖辛奈落後他半步，低著頭，沉默無言，腦子亂糟糟的，各種記憶碎片如忍術一樣轟炸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