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藏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這同樣也是一種明晃晃的警告。
“你嘴上說著對輪迴眼沒興趣，無力承載輪迴眼，可真要是自己偷偷返回雨之國，誰能攔得住？老夫必須要確保你不會做這種事情。”
團藏走在前面，聲音冰冷。
楓間司看上去亦步亦趨的樣子，偶爾有村民和忍者投來關注的目光，認出了這兩人後，立即露出了尊敬的神情。
在他們看來，這兩人神情凝重，低聲說著什麼，分明就是村子高層和村子天才進行著嚴肅的探討，也許是遇到了棘手的任務？楓間司笑道：“原來是這樣啊，可您選擇這樣做，未必是一個好主意，說不定會永遠失去染指輪迴眼的機會？”
漩渦水戶，雖然在村子的各種宣傳和輿論中，極少會提起這個名字，似乎有意淡化這位初代火影的妻子的事蹟。
這可以理解，畢竟漩渦水戶是九尾人柱力，村子儘可能降低漩渦水戶的存在感，是在保護她——可知曉內情的人很清楚，漩渦水戶雖然年邁，但依然是可怕的強者，完全不需要被保護。
漩渦水戶不一定會對輪迴眼感興趣，但一定會對長門這個人感興趣，就因為長門是漩渦後裔。
“說起來，村子當初為了得到漩渦玖辛奈，應該費了不少力氣吧，漩渦一族的後裔實在是太珍貴了，擁有超越漩渦族人的生命力的優質漩渦後裔就更加罕見。”
長門就是最頂級的漩渦族人，生命力應當比玖辛奈還要強大，漩渦水戶一定不會放過。
團藏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她出手，你就徹底沒有機會揹著老夫竊取輪迴眼，不如徹底斷絕不該有的小心思。”
團藏自顧自離去，完全不再理會楓間司。
楓間司摸著下巴，沉吟了半晌，覺得事情應該要變麻煩了。
漩渦水戶插手長門的事情，宇智波斑又不是瞎子，絕不可能坐視不管。
“雨之國可真是多災多難，不過這種時候我已經做不了什麼額外的事情了，就讓這些舊時代的人去決定好了。”
楓間司搖了搖頭，他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梳理著自己現有的力量，尤其是對剛收穫的寺井一行人，細緻瞭解。
寺井和沙暴荒木，都是他重視的幫手，且一個擅長單兵作戰，一個擅長範圍攻擊，完美契合。
“等下一次爆發忍界大戰的時候，我就可以拉著一整支喪屍部隊出戰了，獵殺其他村子的強者，進一步壯大我自己的力量。”楓間司越思考，就越是滿意。
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這忍界的福音會越來越多的……吧？
……
34號訓練場。
漩渦水戶已經教導了玖辛奈一段時間。
這幾年，她不斷調教，看著玖辛奈一步步變強，基本掌握了漩渦一族的絕大多數封印術，已經具備了在這個世界立足的資格。
現在就差屍鬼封盡了，這個術過於玄乎和抽象，就算勉強研究明白了，具體修行過程中，也不敢真正用出來驗證修行成果。
以至於玖辛奈，始終都不能確定到底修行到了哪一步，又能否施術成功，只能按照漩渦水戶的要求，艱難推進下去。
直到一個人慢慢走到了訓練場的外圍，看著在一群木樁子中間的兩人。
“水戶大人，志村團藏有要事求見。”團藏沉聲道。
“我很忙，也不參與木葉的政務，離開吧。”漩渦水戶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強大的感知能力讓她不需要用眼睛和耳朵去搜集外界的資訊。
“水戶大人，我不會平白無故打擾你，我要說的事情你一定會感興趣的……說起來，那個小姑娘修行的是屍鬼封盡吧，老夫恰好認出了她的結印順序。”
團藏盯著玖辛奈看，他原本就很重視這個下一任的人柱力，只不過按照三代火影的意思，不準團藏這一派系的人接觸玖辛奈。
現在則更加重視了，鬼才知道輪迴眼為什麼會出現在漩渦一族的後裔身上，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漩渦水戶終於正眼看了團藏一眼。
“你的查克拉經過嚴重消耗，雖然努力進行了恢復，試圖掩蓋戰鬥過的痕跡，但瞞不住我，還有你的那隻寫輪眼，居然不換成普通的眼睛就出現在我面前。”
漩渦水戶的語氣談不上生氣，實際上她用不了多久就要死了，根本懶得理會木葉村高層之間的這些破事。
就算是千手柱間的時代，木葉村人口稀少，忍族數量也少，各種政治爭鬥沒有現在這麼嚴重，都發生了宇智波斑的事情，更別說現在了，她根本就管不了，也不想參與。
玖辛奈就是她全部的心血所在了。
玖辛奈好奇地看著團藏，她本能中覺得眼前這人不是什麼好人，否則水戶奶奶不會是這種態度。
還有，寫輪眼是什麼意思，眼前這個人擁有寫輪眼？宇智波一族的人？“不愧是水戶大人，感知能力一如既往的可怕，就算我換了眼睛，也會被你發現的吧，而且寫輪眼的問題是小事。”
“剛從封印之書裡看到了屍鬼封盡之術？”
“不，剛從雨之國看到了有人使用屍鬼封盡之術，真是精彩的表演，事成之後，他還專門送老夫返回了村子。”團藏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
這一下，漩渦水戶終於勉強提起了一絲興趣。
雨之國？屍鬼封盡……
“楓間司？他只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學會了漩渦一族的最強秘術？”漩渦水戶都感到驚訝。
“這不可能！”
玖辛奈驚叫出聲，完全顧不上禮節了，大聲道：“我有水戶奶奶教導，修行了這麼長時間才剛剛入門，水戶奶奶都說我非常有資質，他一個人修行，怎麼可能已經學會了？而且這個術是同歸於盡的術，他既然使用了，就死定了！”
漩渦水戶摸了摸玖辛奈的腦袋，看著這氣鼓鼓的族人，溫和道：“這個世上總是會有天才的，而且他所謂的學會，未必是像你這樣一步步鑽研，說不定用了其他的方法……對吧，團藏。”
漩渦水戶也不信楓間司真的是用正常手段掌握的屍鬼封盡，這太不合常理了。
團藏沉聲道：“具體如何，老夫也不清楚，但他確實成功施術了……兩次！逼得山椒魚半藏都不得不退走。”
漩渦水戶靜靜聆聽，手掌無意識的在玖辛奈的頭上撫摸，像是在安撫暴躁的小花貓——玖辛奈也確實很享受這種撫摸，她孤身一人來到木葉村，只有水戶奶奶讓她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溫暖。
可團藏的話讓她想要跳起來，被水戶一把按了下去——再怎麼衰老的身體，終究是以生命力見長的漩渦血脈，力量遠超常人。
隨著團藏的敘述，玖辛奈瞪大眼睛，抬頭看了看漩渦水戶，眼中滿是迷茫——用屍體發動屍鬼封盡之術？這合理嗎？屍體為什麼會有靈魂？死神為什麼會回應屍體的呼喚？“原來如此，真是有趣的想法，用屍遁秘術來施展屍鬼封盡，我從未想到還可以這樣規避掉必死的風險。”
水戶笑著點了點頭，她確實非常驚訝，甚至是帶著一點喜悅，沒想到在人生的最後光陰裡，居然能看到有人以這種有趣的方式，將屍鬼封盡之術施展出來。
從此以後，任何敵人都不敢在楓間司面前掉以輕心了啊，在這位時空間忍者面前，速度慢一些的話，一旦被摸了一把，下場會很慘的。
儘管漩渦水戶也明白，這樣的屍鬼封盡，殺傷力肯定大幅度削弱了，成為了一種致殘封印術，但這種用法和效果，依然讓水戶驚歎。
她知道，這不是團藏真正想說的事情。
“老夫和楓間司差點動手了，為了輪迴眼的擁有者——漩渦長門。”團藏用平淡的語氣敘述。
漩渦水戶的動作猛然一頓，慈祥的面容驟然一變，佝僂的身形猛然挺起。
“現在怎麼樣了，漩渦長門……還在雨之國嗎？”
“應當還在，他現在是自來也的弟子，自來也這幾年沒有返回村子，就是想要隱瞞輪迴眼的訊息，但被我發現了，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輪迴眼應該歸屬於木葉村，漩渦後裔也應該歸你教導。”
團藏說道，他知道漩渦水戶已經下定決心了，無論如何也要將漩渦長門帶回木葉村。
火影弟子的弟子不回村子，這像話嗎？漩渦後裔不在木葉村待著，這合理嗎？漩渦水戶出馬，足以一錘定音，無論是誰，都不可能阻攔的了。
“日斬，這一次，終究還是我贏了。”團藏心中冷哼一聲，反正漩渦水戶已經進入人生暮年，且身為九尾人柱力，沒日沒夜分出精力和查克拉鎮壓九尾，進一步加大了漩渦水戶的消耗。
就算是漩渦一族，每天這樣消耗，也絕對活不了多久。
團藏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幾年的緩衝期，等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力量，實力暴漲之後，足以俯瞰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忍者。
“玖辛奈，接下來你返回結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出來，我會在結界之外給你施加額外的術式，確保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你。”
漩渦水戶一掃慈祥和不急不緩的姿態，變得幹練而果決。
實際上這才是漩渦水戶原本的樣子，能當千手柱間的妻子，能把完全體九尾當狗一樣粗暴拴著，怎麼可能是和和氣氣的溫和花瓶？
“我、我知道了，我會乖乖等您回來！”玖辛奈緊張了，結結巴巴地說話，她第一次見到漩渦水戶這樣嚴肅的樣子。
團藏說道：“不愧是水戶大人，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不過自來也大概不會同意，一定會拼死反抗吧，畢竟他都敢對老夫動手。”
“這一點不需要你關心，無論自來也願不願意，都不會影響我將長門帶回村子的結果，誰也不可能阻止我。”漩渦水戶用不容質疑的態度說道。
輪迴眼？漩渦後裔？
就算是以她的閱歷，都未曾想過將這兩個字眼聯絡起來，不過，相比於輪迴眼，她還是更關心長門本身。
自二戰初期，漩渦一族被滅之後，漩渦血脈只怕越來越少了，這是漩渦水戶再次得知了漩渦後裔的存在，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
木葉村雖然同樣充斥著內鬥和黑暗，但加入木葉村，至少比漩渦後裔們自己苦苦求生要好的多。
漩渦水戶閉上眼睛，再度睜開時，磅礴的氣機從她身上驟然爆發，一身白色服侍劇烈抖動，緊接著就平息下來。
她開啟了許多年沒有開啟過的強大感知力，下一秒，身形已經消失，連團藏都沒看清漩渦水戶去了哪裡。
“這種速度……”
團藏沉默，這老傢伙真的快要死了嗎？應該不會有假，漩渦水戶沒必要欺騙村子，畢竟牽扯到死之前將九尾轉移給玖辛奈的事情。
快死了都這麼強，那全盛時期會是怎樣的場景？不愧是初代火影時期的人物啊……
不過，漩渦水戶去哪裡了呢？以這種速度，直接去雨之國了嗎？團藏沒想到，楓間司自己也沒想到。
他放下手中剛買回來，還冒著熱氣的糰子，緩緩站起身。
“又見面了，大人，不過，您就這樣貿然闖進我家裡，是不是有些太突兀了？這可是我剛剛才花了150萬兩買的新房子，屁股還沒坐熱。”
楓間司看著眼前這一位，覺得眼前這人跟深淵一樣，讓人完全摸不準。
“我要儘快去雨之國。”
“憑您的速度，自己去雨之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為什麼找我？話說回來，吃糰子嗎？”
“不吃，謝謝。具體的經過我聽志村團藏說了，事情結束之後，自來也一定會帶著長門快速離開，我自己趕過去的話，會浪費更多的時間，我不喜歡等待。”漩渦水戶說道。
“原來您還是個急性子……我也沒有掌握自來也大人的行蹤，不知道他會帶著弟子去哪個國家躲藏。”
“他們目前還在雨之國，我需要你送我過去。”漩渦水戶面色平和，態度堅決。
帶著漩渦水戶從木葉村直接前往雨之國？這對楓間司來說可不是簡單的工作。
漩渦水戶在成為九尾人柱力之後，同樣掌握了惡意感知能力，況且她對九尾的強控制力，還在金鳴之上。
楓間司乾脆道：“做不到，你的查克拉量太過於龐大，對我的負擔過重，也許您應該去找波風水門，他的飛雷神之術才更適合帶著人轉移。”
“我會給你提供足夠多的查克拉，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我的耐心非常有限。”
“……好吧，看來我沒辦法拒絕，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額外看重我，不過我願意幫忙。”
楓間司伸出了手。
漩渦水戶用那蒼老的手掌一觸碰，立即就有一股極為龐大的查克拉湧入了楓間司的身體。
以至於，楓間司的體表上浮現出了一層厚厚的尾獸外衣，身後快速生長出來了一條查克拉尾巴。
“……這就是九尾的查克拉……您還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只能更加努力的來進行回報了。”
楓間司驚歎不已，既為漩渦水戶的乾淨利落，也為九尾的強大。
這個時期的九尾可是完全體，並沒有被屍鬼封盡拆分成陰陽兩隻，哪怕楓間司身後只有一條尾巴，這恐怖的查克拉也讓楓間司震驚了。
他過去，多次抽取了眾多喪屍身上的生命力，都沒有哪一次達到了這種規模的查克拉量。
這還只是九尾的一小部分力量，要知道，漩渦水戶自身，能把完全體九尾壓得抬不起頭來！這不完全是封印術的原因，更因為漩渦水戶自己的查克拉量也異常恐怖。
楓間司算是親身感受到了頂尖存在的部分力量——當初面見斑的時候，斑都沒有給他這種程度的震撼，因為斑失去了輪迴眼，且身體老化的不成樣子了。
正常來說，斑馬上就不得不依靠外道魔像來維繫自己的生存了。
“那麼，水戶大人，我就開始施術了。”
楓間司單手結印，帶著漩渦水戶一口氣轉移到雨之國。
沒有哪一次的轉移，讓楓間司有這樣一種沉重的感覺，以至於當兩人出現在雨之國的時候，身上的尾獸外衣都變薄了些。
漩渦水戶沐浴在雨水中，認準了一個方向，化作一道殘影高速移動，留下楓間司待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方向。
完全沒有回收九尾查克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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