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已經舉行了三天,一層層的喪屍整齊劃一結印,然後對楓間司施術,將自身的一切都貢獻給了楓間司。活著的時候不能為楓間司效力,死了為楓間司傾盡一切,想必在淨土中的靈魂要是有所感應,一定會感激涕零吧。
一層層喪屍奉獻了一切後,當即當下,乾枯到極致的身軀在衰落的過程中化作了無盡的粉塵,隨風飄揚,最終附著到了臨近的沙粒上。
一批喪屍倒下了,立刻就有新的喪屍從外到內朝著楓間司湧來,迴圈往復。
不斷倒下,不斷靠攏,永無休止。
只有那肉眼可見的綠色生命力在不斷浮現,這是足以讓世人瘋狂的生機,要是拿出去,不知道能締造出多少名能活上千年的長生者,可這些也只是給楓間司修復身體的一部分消耗而已。
還有更多的生命力在等待著提取和轉移。
“果然啊,進一步改進後的己生轉生之術,轉移生命力的損耗有一定的降低,再乘以一萬的數量,最終產生的效果就非常可觀了。”
楓間司看著眼前這些割麥子一樣接連倒下的屍群,又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每一次有綠色的生機湧過來。他的身上就會發出滋滋的輕微響聲,這是生命力正在覆蓋穢土之身,將楓間司一點點復活。
這需要一個過程,也是一個看似簡單,實則極為複雜的儀式,楓間司要時刻保持高度專注,驅使著喪屍們為自己施術。
“已經三天多了,我記得曉組織把一尾餵給外道魔像的時候,也不過是花了三天時間。”
楓間司對這進度其實還算滿意,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復活的過程,重新擁有體溫,重新感受血液流動。
這也就是他將柱間複製體和寫輪眼塞進了自己體內,要是沒有這兩樣東西,楓間司早早就已經復活了。
而且本就是以柱間細胞實驗體為載體而穢土出來的他,到時候就必然擁有超越生前的身體和潛能,可楓間司並不滿意,試圖一步到位,寧可花更長的時間,擔更高的風險,拿最大的好處。
這也就是因為他沒辦法弄來一頭大筒木,否則高低要把大筒木塞進自己身體裡再進行復活。
“不過算了,純粹的大筒木主要有白眼可以使用,對我來說,倒不如直接走神樹路線。”
楓間司沒辦法跑到月亮上去綁架羽村後裔,又沒有能力招惹大筒木一式和一式控制的那隻十尾,目前就用柱間複製體和寫輪眼拼湊一下。
這樣組合出來森羅永珍之力,雖然因為沒有永恆萬花筒的緣故,是註定殘缺的,不過楓間司對下一步該怎麼走,實際上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
“嗯,再等等,快了,馬上我就要復活了。”
楓間司又打量著自己這半生半死的身體,尤其是對融入自己體內的柱間複製體的情況進行觀察。
原本時間線上,大蛇兜把這玩意兒塞進了穢土斑的體內,等於說將斑的身體推向了一個全新的高度,斑復活之後,也同步駕馭了融入自身的柱間複製體的力量,甚至能抽取千手柱間身上的仙術查克拉。
楓間司的體表,看不到柱間複製體凸出來的面容,只在脊背處,有一個淺淺的輪廓,不貼近觀察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嗯,我想想,如果那個設想真的成真的話,我倒是能更進一步利用柱間複製體的力量,提升我的作戰能力……到時候,哪怕被敵人突臉,我也能近戰解決敵人。”
這就是對屍遁的另一種運用了,單純照抄大蛇兜和穢土斑的作業當然沒問題,但如果能透過師傅的特點抄出來點新花樣,楓間司絕對不吝嗇於去嘗試。
沒辦法,穢土轉生的可塑性實在是太強太強,自身又不會死,只要擺脫了施術者的控制,且不要瘋狂到對自己的靈魂下手,那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隨著時間推移,大多數喪屍都已經化為灰燼,楓間司的復活儀式逐漸步入尾聲。
乍一眼看去,楓間司實際上已經無限接近於活人,只差最後的一點邊角區域沒有徹底被生機覆蓋。
“嗯?”
楓間司隱隱有所察覺,哪怕不依賴喪屍當眼睛,單靠自己的本體,他的感知能力都大幅度提升了。
有砂隱村的忍者朝著這個方向趕來了。
“砂隱的人……居然還不死心,毅力倒是不錯,還真讓他們找過來了。”
楓間司閉上眼睛感知,旋即睜開,出現了一絲波動:“這種感覺,居然連那傢伙都出動了。”
對方顯然是發現了楓間司,正加速趕來,並在空中釋放了一發訊號彈,向其他的忍者傳遞情報。
“找到你了,楓間司閣下,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考慮到你現在正在進行特殊的行動,也許是最後一次。”
一個老和尚手持佛珠,滿臉苦色,看上去並不希望真的找到楓間司的樣子:“您這種忍者,為什麼執意要在風之國這種地方展開行動呢?雖然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原因看中赤砂之蠍,可就算想培養成第二個飛段,直接帶著他離開好了,為什麼你還留在風之國?”
分福出生於二代風影執政時期,剛出生就成為了一尾人柱力,這麼多年下來,除了戰爭之外,基本處於被關押狀態,為的就是防止一尾暴走。
分福主張人與尾獸沒有區別,可以心意相通。
在原本時間線上快死的時候,一尾稱讚分福“清澈的品質跟六道仙人很像”。
當然,現在的分福還沒有跟一尾心靈相通,但相比於其他人柱力,關係確實大幅度緩和。
“一尾人柱力,砂隱村還真是捨得,你要是在這裡失控了的話,砂隱村大概會很心痛吧。”楓間司頭也不回,平靜道。
分福雙手合十:“據我所知,你並沒有對抗尾獸的能力,屍遁這種力量很適合在戰場上發揮作用,除非你把你的那位弟子帶過來。”
“不用試探了,對付你,還不需要用到飛段那傢伙。”楓間司說道。
分福打量著楓間司,單從形體上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像是千代說的那種奇怪外貌。
而千代不可能說謊,這也就意味著,楓間司在這期間完成了某樣至關重要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你身上繚繞著如此濃郁的生機,在用己生轉生之術復活嗎?似乎還沒有完成。”
分福看了一眼地面,表情更加愁苦。
那粉塵已經堆積起來了厚厚一層,將黃沙都覆蓋了,鬼才知道這裡到底消耗了多少喪屍!
單單是現在正在接連施術的那些喪屍,都還有大幾百只之多,那在最開始的時候,這裡到底集結了多少喪屍,完全無法想象!
如此驚人的數量,要是放開來入侵風之國的諸多城鎮,造成的破壞將無可估量。
可楓間司沒有這麼做,用這數量龐大的屍群施展己生轉生之術復活自身!“看來你的儀式進入了尾聲,那我拖延時間等待援軍的行為就沒有意義,必須要對你出手了……得罪了。”
分福的身上猛然湧出了一層紅色查克拉,這些查克拉立即凝聚出一隻爪子,一把就抓向了楓間司的後背。
饒是分福再怎麼託大,也不會輕易衝上來近戰,充分利用尾獸的力量發動遠端攻擊無疑是最佳選擇。
“呀哈哈哈哈哈,禿子,你看好了吧,我一瞬間就能殺死他!”
“還是小心一些,他的弟子曾殺死了四尾,誰也不能保證他有沒有掌握同樣的術。”
“哼,明顯是用殺死人柱力的方式做到的!誰讓那猴子疏忽大意,沒看好自己的容器?死了活該,正好讓它冷靜冷靜。”一尾冷哼一聲。
同樣的錯誤它可不會再犯,難得遇到一個逆來順受的容器,誰知道換掉以後,新容器是什麼鬼樣子。
眼看著紅色爪子就要抓住楓間司,將其從屍群中拽出來,打斷儀式。
唰!猛然間,一隻手伸過來,擋住了紅色爪子。
“這是?”
“這又是什麼術?”
一尾和分福都吃了一驚。
因為,阻攔他們攻擊的並不是預料之內的喪屍,楓間司也沒有用時空間忍術轉移位置,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靠著自身擋了下來。
自始至終,他都背對著面對分福,理所當然的,阻攔紅色爪子的那隻手。也是從楓間司的脊背位置,強行刺穿了寬大的袍子,伸出來的。
可這種部位,怎麼會突然多出來一條手臂?“三隻手?不,看來沒有這麼簡單,這就是他耗費這麼多喪屍的真正原因了吧。”
分福抬起眼皮,直直注視著楓間司的背部。
隨著衣袍掉落,楓間司的背部情況映入了分福和一尾的視野。
他們親眼看到了,一條手臂從楓間司的背部生長出來,渾然天成,這也就算了,增添器官雖然有些不同於常人,但還勉強可以理解。
真正驚悚的,是楓間司的背部上,還有一個正在一點點凸起的臉!
宛若是布匹拉拽的聲音,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這張臉緊閉著雙眼,左擺一下右擺一下,一點點使勁,讓自己儘可能多凸出來一點,逐漸變得更加立體。
在分福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這張臉凸出來後,緩緩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無比冷漠的眼睛,紅色充斥著血腥,三顆勾玉緩緩旋轉。
“你們很榮幸,能目睹我全新身體的冰山一角。”楓間司頭也不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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