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面向整個日本的新聞直播。
高畫質鏡頭中,黑蛹坐在東京鐵塔展覽臺的欄杆上,翹著二郎腿,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本子和一支鉛筆。
緊接著他一邊哼著歌一邊用鉛筆在手裡的小本子塗塗畫畫。不多時,他慢慢把本子轉過來,對準直升機記者的鏡頭。
攝影師無限拉大鏡頭。記者把聚光燈打在本子上,好讓全國人民看清黑蛹到底在本子上寫了些什麼!在看見本子上的內容之前,所有人都以為黑蛹在寫著“犯罪預告”。
然而,事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只見本子上,正畫著一頭可可愛愛的銀色倉鼠。
倉鼠身上穿著標誌性的銀色戰服,手裡捧著一座“東京鐵塔”的微縮版模型——赫然是吞銀大人的q版粉絲向卡通形象。
吞銀鼠鼠一臉冷酷,把模型舉得高高的,仰著腦袋,張了張小嘴,像是在琢磨該怎麼把整座東京鐵塔吞入肚子裡。
這副卡通畫的旁邊還附著一行寫得很可愛、很少女心的日文:
“吞銀寶寶肚子餓餓,吞銀寶寶喜歡啃鐵鐵,吞銀寶寶肚子餓起來可是連東京鐵塔都會吃掉的!給本寶寶小心一點哦!日本人!”
這一幕顯而易見在網際網路的直播平臺上引爆了彈幕。
——「吞銀ちゃんかわい!!!!!!(吞銀醬好可愛!!!!!)」
——「吞銀ちゃんなら、東京タワーだって食べちゃってもいいのよ!!!(如果是吞銀醬的話,吃掉東京鐵塔也沒關係!!!)」
——「ええっ!?黑蛹と吞銀がそんなに仲良しだなんて!マジでビックリしたわ!(欸!黑蛹和吞銀的關係居然這麼好嗎!好驚訝!)」
日友是看開心了,但遠在東海彼岸的吞銀還被蒙在鼓中,不知等到過一會兒,他開啟社交平臺後看見這一條熱搜會作何感想。
直升機上,記者愣了好一會兒,似乎一時間忘記了該怎麼報道這一幕。
川崎拉麵館內,蘇子麥“噗”的一聲,差點把喝進嘴裡的茶水噴在拉麵裡。
她放下杯子,用手背擦著嘴,咳嗽兩聲,語氣鄙夷地說道:“這個大撲稜蛾子的騷活是真的多,我是吞銀我得被他氣死。”
柯祁芮輕笑:“他原來還和吞銀認識?人脈真廣。”
許三煙從電視上收回目光,淡淡地說:“男同真噁心。”
電視上,黑蛹仍然愜意地坐在欄杆上吹著晚風。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會把這幅偉大的畫作留在這裡,想必不久之後它就會變成一道全新標誌性景物,但我有一個要求:必須在我的名畫旁邊立上一個告示牌,牌子上邊寫著一行大字:‘藍弧和狗不得入內參觀’。”
說完,他輕拿輕放,用拘束帶把畫放到了展覽臺內部的桌子上。
整個人像是舞臺劇上壞掉的人偶一樣,搖搖欲墜地在欄杆上走了幾步,身體忽然向後一仰,倒向籠罩在萬千燈火之中的東京。
記者驚呼一聲,攝影師連忙下調鏡頭,卻不見黑蛹下墜著的身影。
經過這個夜晚,整個日本都認識了這個橫空出世的異能者——“黑蛹”,當然連帶著出名的還有原本在日本人氣一般的異行者“吞銀”,大家都記住了這隻萌萌的倉鼠。
離開電視機鏡頭之後,黑蛹第一時間便落入芝公園內部,用拘束帶捆住一根粗大的樹枝,保持著透明形態,一動不動倒吊在漂亮的銀杏樹下。
他從拘束帶中掏出備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把手機抵在耳邊。
“誰?”顧綺野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我,藍弧先生。”黑蛹戲謔地說道。
顧綺野沉默片刻,淡淡地說:“藍弧和狗不得入內是吧?那我也定一個規則,黑蛹和狗不準給我打電話。”
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黑蛹像是陪著鬧脾氣的小孩玩耍,又一次撥通了藍弧的電話,馬上被掛了。
到他第五次撥通藍弧先生的電話時,對方終於肯接了。
顧綺野問:“所以,找我有什麼事?是要跟我分享白鴉旅團的動向?還是說……跟我炫耀一下你剛剛在整個日本面前出了風頭,順便調侃了吞銀和我一頓?”
黑蛹說道:“不不不……我是來給你一個建議的。”
“什麼建議?”
“我建議你現在立刻到東京的驅魔人協會報道。”
“為什麼?”顧綺野不解。
“因為這會讓你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黑蛹幽幽地賣了一個關子。
“……意想不到的人?”電話對邊的顧綺野喃喃道。
“沒錯,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