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辰知道推辭不過,只能由著姜海棠,誰知道,小桃子這小傢伙,邁開小短腿,跟著姜海棠就走,一點都不管老父親心裡究竟怎麼想。
“爸爸,我要和媽媽睡。”
看著姜海棠和小桃子走遠,陸良辰覺得,自己有點可憐怎麼辦?
這邊他還在感慨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沒人疼沒人愛的,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是趙凱。
“你怎麼來了?”陸良辰問。
“團長,我來給您彙報一下廠裡的情況。”趙凱一臉嚴肅的說道。
陸良辰知道,能讓趙凱這時候來,肯定是廠裡這段時間,有人搞小動作了。
“進來我們慢慢說。”
“小桃子呢?”趙凱到了屋裡,看到只有陸良辰一個人,遂問。
陸良辰苦笑說道:“和我說再見,去隔壁了。”
趙凱看著陸良辰這幽怨的模樣兒,哈哈大笑起來。
“要我說,你們這事兒還是早點定下來吧,到時候住在一起,就沒這麼麻煩了。”
“這次回去,已經訂了婚,我也算有媳婦了。”
趙凱看著陸良辰這嘚瑟的模樣兒,真是想打人。
不過,現在不是打人的時候,他遂將廠裡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給陸良辰做了彙報。
“李勝利那邊,我們一直盯著,最近他外出了幾次,還沒有抓到確實的證據,不過,他應該近期還有行動。”
“梁主席找人,想調回到棉紡廠來,不過被上面的領導拒絕了……”
“這段時間,我們一共發現廠裡存在問題的職工七個,正在等您回來了處理!”
……
耐心地聽趙凱將這段時間存在問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陸良辰給趙凱倒了杯熱水,才開始問具體情況。
“李勝利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你們可有調查清楚?”
“有三次去了市工業局,去了一趟食品廠見梁和平,剩下兩次,是去了一個院子,那院子裡到底是什麼人,我們還沒有弄清楚。”趙凱說這話的時候,很自責。
陸良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紡織廠是省屬企業,可是李勝利三次去了市工業局,多少有點不合理,尤其現在是過年期間,上班本來就簡單。
還有那個神秘的院子,必須要盯著點,說不定,那就是重要線索。
陸良辰將自己的想法對趙凱說了。
“我們一直盯著,這段時間,也在想辦法打聽,但周圍的人都說,那個院子是個破敗了的院子,平日裡根本沒人居住。”
“那就只能長期盯著了!”陸良辰蹙眉。
一個長期破敗的院子,為什麼李勝利要去?是為了傳遞訊息,還是為了見到什麼人?
“梁和平那邊呢?為什麼想調回來?”
“據說是和那邊廠裡的同志不能良好相處,所以申請調動回來。”趙凱撇撇嘴,“這藉口找得不要太明顯,我看他是捨不得棉紡廠這塊肥肉。”
陸良辰思索著:“或許沒有這樣簡單,他們可能有更大的圖謀也不一定,你們繼續盯著他們,我上班之後,去一趟省廳,務必要杜絕梁和平回來的可能。”
趙凱點點頭,又補充道:“還有件事,最近我們廠裡有個別人在傳,說您這次火車上見義勇為是作秀,是為了給自己撈政治資本。”
陸良辰冷笑一聲:“讓他們說去。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過,如果是有人刻意引導,就是另外的問題了。”
送走趙凱後,陸良辰站在院子裡,望著隔壁姜海棠房間的燈已熄滅,便也回到臥室熄燈休息。
第二天一早,陸良辰就來到了工廠。剛進辦公室,秘書小張就抱著一大摞信件走了進來。
“廠長,這些都是最近收到的信件,有群眾感謝信,也有……一些其他的。”小張欲言又止。
陸良辰隨手拿起幾封,大多是表達對他們見義勇為行為的敬佩。
但翻到下面,有幾封信封上沒有署名。他拆開一看,內容竟是警告他“不要多管閒事”“趁早收手”之類的。
“這些匿名信什麼時候開始收到的?”
“您剛離開就有了,我們也想追查是什麼人寄過來的,不過沒有追查到。”
陸良辰搖搖頭:“先不用。”
看起來,有人著急了,就是不知道,那些著急的人,是不是和李勝利是一夥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