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姜海棠沒見過。
“你們是?”
“我叫梁和平,是廠裡的工會主席,這是我妻子。”梁和平揹著手,拿腔拿調的說。
聽到是廠裡的工會主席,姜海棠請二人進門。
“姜海棠同志,我開門見山說,你這幾天在廠裡鬧產生了很不好的影響,我不得不上門找你。”
姜海棠正在給二人倒水,聽到這話,頓住了。
她將杯子和水壺放下,目光如炬看著梁和平。
“梁主席,您是領導,應該清楚事情始末。”
“李勝利是廠裡的骨幹,不能有任何瑕疵,更不能讓任何人毀了他。”
“瑕疵難道不是立身不正的緣故?沒人想毀了他,是他自己毀了自己。梁主席,你我話不投機,請回吧。”
“果然是沒有教養的鄉下人,得不饒人。”
李大妮嫌惡的看著姜海棠,像是看到了惡臭的垃圾。
“姜海棠,要是鬧過頭,李家你都留不下,你可要想清楚。”梁和平威脅。
“不敢勞煩您多管閒事,我相信,這世上有說理的地方。”
“姜海棠,你堅持要破壞生產?”梁和平氣急敗壞的說。
陸良辰好整以暇站在房間門口。
“我竟不知,受害人維權在梁主席的口中成了破壞生產。”
陸良辰穿著軍綠色短袖,環抱手臂站在門口,他身姿挺拔,有力的肌肉線條逸散著澎湃的力量,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人格外有安全感。
姜海棠的心忽然就安定了。
梁和平心急,這煞神怎麼跑到招待所來了?還將他這些話聽個正著。
“陸廠長怎麼過來了?這點小事,我處理就行了。”
梁和平仗著自己是老人,職位也不低,先奪人聲。
“你處理?”
陸良辰語氣淡漠,聲音像是覆了一層冰。
梁和平想解釋,陸良辰卻看向姜海棠。
“姜海棠同志,明天早上廠裡會做出初步處理,胡廠長委託我徵求你的意見。”
梁和平額頭冒汗,這麼快出處理意見?
李勝利還在外面出差,回來最早也到明天下午了,可怎麼辦?
姜海棠看著梁和平兩口子,不說話。
陸良辰秒懂。
“我們去外面說。”
梁和平憋屈,卻又不能發火。
他名義上是廠裡的三把手,但沒實權,實際地位比陸良辰低太多。
姜海棠跟著陸良辰就走,梁和平夫妻對視一眼,跟著出門。
陸良辰在樓下找了開闊的地方站定。
梁和平想湊近聽聽,陸良辰冷聲開口:“過來吃酒席?”
梁家兩口子赧然,憤然離開。
“梁和平是梁素雅的二叔,他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陸良辰主動解釋。
姜海棠瞭然,難怪對她這樣的態度。
陸良辰一雙清朗的眸子看向姜海棠,閃著星光。
他懷疑過姜海棠別有居心,昨天晚上連夜讓人調查,還順手打發李勝利去西和縣。
但調查結果顯示,確實是李家人的問題。
“姜海棠同志,經調查你所說屬實。廠裡的意思讓你們離婚,給與李勝利處分,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什麼要求都可以說?”姜海棠遲疑問。
“是!只要不是太過分,廠裡儘量對你給予補償。”
“陸廠長,李勝利假死,我掙錢養活李家三口人,一個月讓李二狗給我補貼十五塊錢,應該合理吧?”姜海棠有點忐忑的問。
陸良辰點頭:“很合理。”
他看著姜海棠,雖然受委屈了,但並沒有胡攪蠻纏,只合理爭取利益,是個懂分寸知進退的人。
失去這個女人,李二狗以後肯定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