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陸良辰真的是這樣想的。
不過,順其自然也很好。
沒了康小夏這個大燈泡,陸良辰和姜海棠兩個人並肩朝著家屬院走去。
回到家,姜海棠開始做飯,陸良辰拿出繩子和木板,在院子裡唯一一棵大樹底下搗鼓。
“你在幹什麼呢?”
陸良辰沒抬頭,只回答:“我在給小桃子做鞦韆。”
幼兒園有小秋千,小桃子可喜歡了,他就想著,給孩子在院子裡做一個。
找了好些時間,才找到這麼一塊合適的木頭板子和繩子。
“哎呦,陸廠長對小桃子可真寵。”
孔大娘送孩子過來,正好聽到陸良辰的話,笑著說。
當初,陸良辰收養小桃子的時候,其他人也猜測過,陸廠長對收養的孩子,到底會是什麼態度。
有人說,自己的閨女都未必心疼,何況收養的,現在看來可不是,陸廠長對孩子心疼到骨子裡了。
“我閨女,我當然寵,是不是啊,小桃子。”
看到小閨女,原本愉悅的心情更好了。
孔大娘回到家,和兒媳婦嘮嗑。
“我瞧著,陸廠長和小姜兩個遲早兩家變一家。”
“娘,您看出來了?”
“有啥看不出來的,陸廠長看小姜那眼神,要吃了她似的。小姜倒是沒看出來啥,可每天都幫著陸廠長,肯定也有點意思。”
“還得是您老,目光如炬。”
被兒媳婦誇獎的孔大娘,樂呵呵地笑著:“那可不。”
“娘,您說這兩個人配不?”
“有啥配不配的,兩口子只要自己願意就般配。不過,我今天接孩子的時候,在幼兒園門口聽人說,咱們街道那個啥主任家的兒子,正在和我們廠裡的姑娘談物件。”孔大娘一邊擇菜,一邊湊近劉紅梅說。
“西涇路街道的李主任?”劉紅梅停下手中納鞋底的動作,眉頭微蹙。
“好像就是這個名字。”孔大娘壓低聲音,眼神裡透著八卦的興奮。
劉紅梅的針線猛地一頓,臉上露出厭惡之色。
“那李主任家,有個混不吝的二世祖,缺德事沒少幹,前兩年說是響應國家號召下鄉去了,其實是犯了事被關進去了。”
劉紅梅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生怕被人聽到。
她對這個李主任家的兒子李志章的劣跡早有耳聞,這小子的惡行可真不少,打架鬥毆、偷雞摸狗,沒有他不敢幹的。
只因為有個好家世,爹媽和舅舅都能幹,沒人敢管敢議論。
後來突然“下鄉”,她打聽了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李家是真厲害,明明被抓進去了,還能硬生生對外說下鄉。
婆媳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但這事兒,只要雙方你情我願,她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可真是缺大德了,誰家姑娘這麼倒黴被這樣的人家看上了?”孔大娘嘆了口氣。
劉紅梅搖搖頭:“這事兒咱也管不了,回頭有人打聽,就提醒一下,沒人打聽,就只能算了。”
她是廠裡的婦女主任,維護廠裡女工們是她的工作。
兩人誰也沒想到,這隨意的幾句閒聊,竟會掀起一場大風波。
僅僅過了兩天,紡織廠裡謠言四起,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
“什麼?李主任的兒子要娶的人是姜海棠?兩個人在李志章下鄉的時候認識的?”
“姜海棠的工作,是李主任家給安排的?”
各種離譜的傳言甚囂塵上。
劉紅梅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正端著水杯喝水,差點被一口水給噎死。
“對啊,劉主任,現在外面都這麼說。”
小幹事小何一臉疑惑地看著劉主任失態的樣子,不明白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廠裡到處都在議論,說姜海棠不簡單,一個鄉下姑娘,還是離過婚的,竟然能攀上街道辦主任家的公子,言語間滿是嫉妒和嘲諷。
“還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