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就不同意,老子不等你同意!”
姜海棠不想胡廠長繼續為難,開始思索破局。
十八級的工資,一個月九十八塊,她不想放棄這麼高的工資,去當一個月十八塊的學徒工。
但被人質疑,傳出去總是不好聽。
“胡廠長,梁主席不是質疑我的能力嗎?正好我有一本自己梳理的手札,您先看看。”
姜海棠從隨身揹著的挎包裡拿出一本小冊子。
胡廠長火氣正旺呢,但他還是硬生生壓住自己的情緒,狐疑地從姜海棠的手中接過小冊子。
這是姜海棠自己寫下來的一本小冊子,小冊子裡的毛紡織技術,是姜海棠夢中看書看到的內容。
紡織廠研究毛紡織技術已經很久了,但成品並不算優質。
而她提供的毛紡織技術,比當前的紡織技術要稍微高一個層級,正常大概在三四年之後,才能成功並推向市場。
“胡廠長,我們廠地處西北,周邊畜牧業發展迅速,收購羊毛容易,所以我一直在關注這方面的資訊。目前雖然不是很成熟,但總算找到了研究方向。”
大西北收購羊毛確實容易,但技術侷限導致毛紡織業發展緩慢。
姜海棠拿出來的毛呢紡織技術雖然只是概念性的,但可行性極高。
如果這個研究專案落地,紡織廠必然能走出一條通天大道。
“海棠同志,你真是我們廠的福星啊!”
胡廠長高興壞了。
“要是這個專案成功落地,不出一兩年,我們廠的產品就能有質的飛躍,說不定,還能為國家換取外匯。”
其他人沒看到上面寫的內容,但讓胡廠長這個持重的人激動成這樣樣子,必然不一般。
“海棠同志,這項技術就交給你研發,等你研發出來,我給你請功。看那些攪屎棍子還有什麼可說的。”
胡廠長說著,瞪了梁和平一眼。
被稱之為攪屎棍子的梁和平,臉比墨汁都黑。
他開口準備說話,胡廠長搶先一步。
“梁和平同志,你如果繼續保持這個態度,我今天就給上面打報告,將你調離紡織廠。”
“紡織廠可以養活一個半個的閒人,但不能養活拖後腿的人。”
胡廠長這一番話幾乎就是要和梁和平撕破臉了,以至於其他人都不敢開口勸。
“胡廠長,我是對黨負責對國家負責,對廠子負責對人民負責……”梁和平語氣激動,聲音也很大。
“行了行了,你要是真這麼負責,就不會做那些以公謀私坑害廠子的事兒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不過是看在他不過分,又是老同志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梁和平還想辯解,忽然聽到廠子裡的廣播響起。
但不是平時鼓舞士氣的廣播稿,而是他女兒梁茹雅帶著哽咽的聲音。
“我是梁茹雅,我今天汙衊了姜海棠同志的事,向姜海棠同志誠摯地道歉,請你原諒。”
“我是梁茹雅,我為我今天汙衊了姜海棠同志的事,向姜海棠同志誠摯地道歉,請姜海棠同志原諒。”
“我是梁茹雅,我今天汙衊了姜海棠同志,向她道歉,請姜海棠同志原諒。”
梁茹雅帶著哭腔的聲音,將這兩句話說了三遍。
能聽出來,第三遍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了。
一時之間,辦公室裡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梁和平。
梁和平也懵了,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女兒為什麼忽然在廣播上向姜海棠道歉。
但她知道,這事又是姜海棠搞的鬼。
這個賤人,非得和梁家作對?
老頭子再也剋制不住情緒,伸手就想給姜海棠來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