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雙手打字飛快,彷彿在寫了熟於心的論文,他再次問:“那有四隻鬼斯,兩隻喜歡吃麵條,兩隻喜歡吸瓦斯,你覺得如何區分?”“.不知道。”
“兩隻喜歡吃麵條的鬼斯中,一隻總飄在天上,一隻常鑽進牆裡,可以區分了嗎?”
“可以,它們行為不一樣。”
都會搶答了,景禾表示很欣慰。
“所以,有所總結了嗎?”
“喜好、行為、想法、目標.”
超夢的回答有些超乎景禾的預料,沒想到它不僅會總結,還會舉一反三。
這讓景禾興趣大增。
超夢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
“那問題迴歸到你,你說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誰。我問你,如果你面對兩隻瀕死的鬼斯,一隻燒傷,一隻飢餓,而你只需要一個念頭救活其中一隻,但也只能選擇一隻,你會選哪隻?”
超夢沉默了一會,回答:“我不確定,我沒法做出選擇。”
“那如果你認識燒傷的那隻,你會如何選?”
“我想.應該是燒傷的那隻?”超夢用了問句來表達自己的遲疑。
“很好,你是會救燒傷那隻鬼斯的‘你’。”
接下來,是景禾一連串的問題。
“繼續,如果飢餓的那隻死了,你覺得你會後悔嗎?”
“無形之中害死了一隻鬼斯,你會自責嗎?”
“如果給你再來一次的機會,你還會選擇燒傷的那隻鬼斯嗎?”
“如果燒傷的那隻鬼斯見到你不救它的同伴而責怪你,你會生氣嗎?”
“如果這時候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重新選擇嗎?”
“如果.”
這一刻,都是景禾的問題,對面已然一片死寂。
對此景禾並不急,給超夢獨立思考的時間,因為這是一次認識“自我”的過程。
而籠統意義上的“我”,其實主要指的就是“自我”,體現出個體特點的‘我’。
等待了約莫三十秒,景禾才打出了最後一行字。
“這一連串的問題不管你作何回答其實都不重要,當你在順著這些問題給予答案的時候,那麼那個作答的‘你’,就是真正的‘你’,也是不管多少隻超夢出現都無法成為的‘你’!”
敲下傳送鍵。
咚!電腦發出了聲沉悶的聲響。
表明資訊並未傳送成功。
隨後景禾才注意到,超夢的賬號竟然下線了!系統提示“對方不線上,無法接受訊息”。
“嗯?”
景禾愣了愣。
“阿嚏——阿嚏——”
一旁的鬼斯一個勁地打著噴嚏,口水濺滿了整個螢幕。
“口桀?”
鬼斯不停地揉搓面頰。
感冒了?還是有人在想我?常磐市。
一處近乎密閉的地下實驗室。
咚!咚!咚!牆上的警報燈瘋狂地閃爍著,轉動的紅光將整座實驗室映照得通紅一片。
在實驗室的中心,一隻身披極具現代化盔甲的寶可夢,緊閉著眼睛,蹙著眉頭,靜靜地站在那裡。
從它背後的盔甲上,延伸出大量的資料線、電力線、控制線同時,數十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實驗室內極力地操控著大量的電腦、操控臺更多的,是在抓狂。
“該死的,這是什麼情況?!有駭客入侵?網路全斷了!”
“入他媽的侵!你當我們火箭隊的‘多邊獸防火牆’是吃乾飯的嗎?”
“多邊獸防火牆?你自己好好看看多邊獸!它已經昏過去了!”
“還有,他媽的這些‘鬼斯鬼斯’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見,不論是在牆上的大螢幕上,還是在各類大大小小的螢幕上,不斷地跳動著“鬼斯、鬼斯”的文字。
密密匝匝,無法細數。
鬼斯,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