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的超級計算機螢幕閃爍著刺眼的紅光。
警報聲此起彼伏。
如喪鐘般迴盪在鋼鐵牆壁之間。
“發生了什麼？”
布魯斯衝到了顯示螢幕前面，他收到了因為天使影響而略顯遲到的資訊——大都會的天空被綠色的能量風暴所籠罩。
恐怖無比的毀滅日。
時隔多年。
再次映入了他的眼簾。毀滅日雙目噴湧的能量撕裂了天際，地面崩塌、建築粉碎，彷彿整個城市正被某種遠古神祇的怒火所吞噬。
一般的衛星早已失效。
所以現在布魯斯用的是不一般的科技衛星。
或許論起發明創造，布魯斯也就地球前列的普通水平，不過他藉著正義聯盟免費體檢的福利，也曾徵用過一些鋼骨身上屬於天啟星的科技。
這就是將有錢真正當做自己超能力的布魯斯——他不只是自己有非凡的才智，他還會坑蒙拐騙，背後還養著許多腦子很聰明的科學家。
以富人之軀，在全地球收集網羅，順帶找隊友眾籌眾籌，自然能輕鬆比肩神明。如果說託尼·斯塔克有的是匠人精神，那麼布魯斯·韋恩則絕對屬於真正的掌舵者思維。他擁有著一顆比託尼·斯塔克更具資源整合天賦的大腦。
“吼~”
畫面裡。
毀滅日在咆哮。
亦或者說是在痛苦的嘶吼。
“又來了嗎？”
布魯斯只是受驚。
並沒有任何的慌亂。
他心中最為強烈的情緒，其實反而是一種困惑——自己只是掉線了一小會的時間而已，怎麼正義聯盟的隊友們就全變無頭蒼蠅了？
一個個的懸浮在半空中，一副等著被團滅的樣子，地面上，就只有一個肯特家的怪東西，在抱著毀滅日進行讓人迷惑的行為。
那嘴巴。
隔著螢幕。
布魯斯都感覺要吸自己臉上來了。
對此布魯斯只感覺很難評價，不過伊恩的存在倒是讓他安心了一點點——如果伊恩真是那個值得上帝用上【交易】這個詞彙的存在，那麼這個男孩身上一定隱藏著難以想象的秘密，並且其身上所具備的宇宙青睞也肯定不會低。
必然遠超自己，超人，乃至整個正義聯盟。
“我看到了兩個毀滅日，他們在大都會互刷，卡宇宙的bug……”布魯斯能夠遠端進行監控，分析出毀滅日和伊恩身上正在進行的變化。正是因為充分了解了現場情況，布魯斯才很快重新恢復了沉著冷靜的思維。
這也讓他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都是死不掉的鬼玩意兒，都是能夠一次次的在戰鬥裡獲取不科學的力量，超人克拉克又怎麼不是在家裡養了一隻微型毀滅日呢？“還有肯特家另外兩個小鬼也很逆天，克拉克或許就熱衷於此，我對超人的危險度評估，看起來還得往上調一些。”
“他的腦子或許正常，但教育觀念明顯很扭曲。”布魯斯低聲喃喃，他轉身走向裝備庫，黑色披風在身後劃出一道鋒利的弧線。
支援肯定要支援。
畢竟蝙蝠俠可不會把希望壓在一個精神病小鬼身上。
哪怕他來自於天堂。
他轉身走向裝備庫，步伐堅定，一如往常。
“咔嚓~”
反超人裝甲的鎖定裝置解除，它在靜靜地等待著它的主人用它真正暴揍一次超人，漆黑的金屬外殼在冷光下泛著幽藍的色澤。
內建系統已經完成最後的除錯。
“奈米技術強度仍舊不夠，我得想辦法讓那個小鬼掏出技術，忍不住在我面前炫耀一番。”布魯斯在這種時刻都不忘進行算計。
他沒有猶豫。
啟動了裝甲的穿戴程式，反超人裝甲自動包裹住他的身體，關節處發出輕微的壓縮聲，每一塊裝甲板都嚴絲合縫地貼合在他的肌肉輪廓上。
“咔嚓~”
布魯斯的裝甲開始運作。
只不過。
它帶來的力量增幅和加持，還有身上的那些針對性設計儘管也算的上很不錯，然而，很不錯的另一個意思其實也就是不夠好。
終究不是布魯斯心中完美的構想。
屬於是不得不將就著使用的牛夫人。
“我會完成你。”
布魯斯心中有屬於自己的“女神”，他的目光落在角落裡的一個未完成品上——說是未完成品，其實壓根就只有一個衣架以及一部分原材料。
唯一完整的大抵只有設計方案。
“超人還不夠強大，我也還不夠有錢……”布魯斯會使用伊恩的賺錢方案不是沒有原因，哥譚這座城市養不活他心中的末日應急預案。
有錢真的可以算是一種超能力。
至少在布魯斯這裡是如此。
在dc宇宙中，蝙蝠俠的資金是完全可以轉化成真實戰鬥力，正因如此，他心中構思的終極戰甲需要花費全球所有國家百分之六十的軍費總和，那將給布魯斯帶來真正足以應對一切危機，至少是過往一切危機的強大戰鬥能力。
足以應對末日。
應對抗衡整個正義聯盟。當然，要鑄造這套裝甲，同樣也需要整個正義聯盟的協助，不過對於布魯斯而言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畢竟。
布魯斯很清楚，自己甚至都不需要矇騙戰友，只需要說一句我們需要這麼做，那麼正義聯盟的其他成員就會為他提供幫助。
縱使成員們知道這套裝甲可能用來對付他們自己——這就是正義聯盟成員間真正的羈絆，比伊恩口中嚷嚷的羈絆更為崇高一些。這是dc宇宙中最奇特的信任關係，不是因為布魯斯值得信任，而是因為他是蝙蝠俠。
只要有足夠多的錢，布魯斯相信自己能達到目的。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戰友們的變強速度，沒能跟上他的思路和設計圖。
特別是超人。
裝甲的鍛造需要在太陽這樣的恆星內部進行。
很明顯克拉克沒有那樣的能力。當然，從如今的局面分析，布魯斯知道自己或許很快就能等到克拉克具備那樣的實力，不過，他其實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超人不合常規的變強速度背後必然有更讓人擔憂的原因。
是的。
肯定有原因。
雖然原因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並不影響蝙蝠俠已經開始擔憂。
“或許答案就在此時出現在大都會的三個超人身上……”布魯斯的裝置明顯能夠分辨出克隆體和同位體的區別。
他一邊進行著裝備的拿取，一邊在腦海當中飛速思考。一心二用對蝙蝠俠來說是基操，他動作利落地將一堆裝備塞進了蝙蝠車。
氪石長矛、反神速力場發生器、亞馬遜人束縛鎖……這些也是不能忘記攜帶的東西，布魯斯已經吃夠了隊友被人精神控制的苦。
他的被迫害妄想症日益加重或許是源自於過往經歷。想了想，他又在幾架隱形無人機和地下鑽探機上裝載了備用方案。
當然。
還有幾個他自己都不知道位置，誰也不能告訴的地方，同步有一些備用品也已經準備就緒，這一波屬於是布魯斯連自己都在防。
他很明白。
一些事情哪怕只有自己知道，但是不代表不會被人窺探。最好的方式就是連自己都不知道，那樣他就隨時能夠拿出讓人意想不到的備用方案。
搞定了一切。
布魯斯終於準備出發。
其實他動作很快。
備戰時間已經是控制在了幾分鐘內。期間，布魯斯一直在用衛星進行監控，盯著那和毀滅日抱在一起滿地打滾的身影。
他的表情越發鎮定。
畢竟超人明顯都不急，他有什麼資格去急？反正事情目前仍舊控制在郊外，盧瑟的工廠裡面並沒有任何員工。
已經在過去的歲月當中，打過一次毀滅日的布魯斯就是這樣，對毀滅日並沒有太過於聞之色變，他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這樣的一種生物。
左顧右盼了一下。
布魯斯甚至還有時間把一臺機器搬運到車上，他騙閃電俠自己要回來造侵入夢境的機器，但實際上他早就已經造好了機器。
幾年前就造好了。
別問為什麼要造。
問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不。
已經是到了用上它的時候，布魯斯再次證明了自己有的只是預判，而不是精神病。他駕駛著蝙蝠戰車直接衝出了地下。
沒走側門。
而是走的正大門。
因為韋恩莊園大門外正站著一個來回踱步的訪客——紅藍相間的制服，隨風飄揚的披風，還有那張寫滿無奈的臉。
他是超人克拉克。
“你在蝙蝠洞入口放滿了氪石是個什麼意思？”克拉克覺得布魯斯的這種操作，屬實有一種在報復他上一次非法闖入的嫌疑。
事實也證明了克拉克沒有猜錯。
“就是你心裡想的意思。”
蝙蝠俠沒有停車，只是搖下了窗戶，生怕超人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他的這一輛蝙蝠戰車經過真正特殊的隔音處理。
和喬丹購買打折隔音墊的處理方式並不一樣。
布魯斯只用高階貨。
還屬於是很具針對性的那種高階貨。
“……”
超人跟著飛在蝙蝠戰車的側面，他扭頭盯著戰車當中的布魯斯，“我知道你有很多氪石，可這會不會有些太多了一點？”
克拉克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布魯斯。
天知道他剛才企圖破門而入的時候在大門口遭遇了什麼。
“那已經是全部了。”
布魯斯臉不紅氣不喘的開口，盡顯一個合格的資本家該有的嘴臉。他的話，超人克拉克自然是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可能去相信。
“我想你已經瞭解了情況，我在大都會等你……對了，那個毀滅日的情況和我截然相反，你應該對此也有應對的策略？”
超人準備離開。
他最後也還是不放心的提醒了一下布魯斯。
這明顯很多餘。
因為蝙蝠俠連嘴巴都沒有動上那麼一下，蝙蝠戰車飛馳的速度依舊，很明顯他已經在車裡備好了遇到這類情況需要的東西。
哥譚老爺畢竟不是一般的精神病。
“你的小兒子只能拖住那個怪物，他就像是隻殺不死的蚊子，有傷害，但傷害並不高，解決不掉比他強大太多的怪物。”
“你該去幫他。”
布魯斯用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開始攆人了，他看到哥譚不少夜間出行的“市民”在發現超人後都是直接放棄了每天的日常生活。
什麼刀啊，槍啊，炮啊，還有坦克之類的東西都不要了，跑的飛快，這讓他這個本地超級英雄略微感覺到了一些不爽。
雖然這些人看到他的時候也會跑，但是今天甚至都沒人敢衝他大喊【腹肌男】，也沒有人詢問他小丑最近是不是在家裡帶孩子。
這明顯是超人帶來的威懾力。
布魯斯雖然獲得了清淨，但是他還是有那麼一丟丟覺得被冒犯，眼見著無奈的超人飛走，布魯斯回頭記住了那幾個跑掉的“普通市民”。
“明天再和這些傢伙好好談一談。”蝙蝠戰車在哥譚與大都會的交界處疾馳，引擎的轟鳴聲撕裂了夜晚的寂靜。
布魯斯·韋恩的目光鎖定在前方，大都會天空當中的綠色風暴在視野中逐漸放大，還有直升機企圖前去偵查然後墜落的動靜。
超人及時救下了裡面的黑人，不過卻沒能挽救黑鷹直升機的又又又又一次墜落。就在布魯斯嚴陣以待開始除錯起自己的武器之時。
忽然，空氣劇烈扭曲，一道模糊卻極速的身影從虛空中衝出，帶著神速力特有的恐怖速度，猛然撞向蝙蝠戰車！“轟！！！“
猩紅的閃電從側面撞來，鋼鐵與鋼鐵的撞擊聲幾乎掩蓋了所有噪音，蝙蝠戰車瞬間失控，翻滾著撞進一棟廢棄大樓。
鋼筋水泥在衝擊下崩塌，塵埃四起。玻璃碎裂、大樓倒塌，好在蝙蝠戰車的用料足夠紮實，並沒有因此受到多少損壞。
唯有被撞擊過的位置出現了一處凹陷。
煙塵未散。
突然出現的身影已然站在了倒塌的大樓前面。這個傢伙身上穿戴著紅色的金屬製服，包裹全身，面具下只露出一雙燃燒著神速力的眼睛。
他靜靜地站在廢墟前，彷彿等待著什麼。
“該死！”
戰車內。
布魯斯在撞擊前的一瞬已經繃緊全身肌肉，戰車的安全系統迅速啟動，奈米級緩衝材料減緩了他已經穿戴好戰甲的身體。
不過。
即便是雙重防護之下，巨大的衝擊力仍讓他眼前一黑，可想而知，剛才那一瞬間，為什麼他的戰車能夠撞毀一整棟大樓。
“平行宇宙的閃電俠？還是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極速者？”他踹開變形的車門，翻身落地，戰術目鏡迅速掃描四周。
有腳步聲在接近大樓的廢墟當中。
“滋滋滋——“
猩紅的電弧在塵埃中閃爍，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布魯斯·韋恩。”襲擊者全身包裹在暗紅色的戰衣中，神速力的能量如火焰般纏繞周身，面罩下的雙眼泛著冰冷的白光。
最讓布魯斯在意的事情，是這個人胸口的位置，有著一隻巨大無比的蝙蝠，和他平日裡會在自己裝備上銘刻的圖案完全一致。
“不要企圖進入不屬於你的故事。“
低沉、沙啞，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蝙蝠俠沒有回答，而是發起了看似直白的詢問，他的右手已經悄然滑向腰帶。
“你是誰嗎？”
“我是那些罪人們臨死之前看到的最後一抹緋紅，我就是……紅色死神！”穿戴著鋼鐵戰甲的男人聲音也很低沉。
還帶著一股子電音。
“我創造了這一具戰甲，我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神速力，正因如此，我也被神速力的詛咒拖累，連拯救自己的時候都會永遠慢上一步。”
“這樣的蠢貨，你說……我會是誰？”
紅色身影自嘲的開口。
也就伊恩不在這裡，否則野生聖騎士一定能認出這個身影——紅死魔，一個和他一樣天才，在平行宇宙隔著位面都能剽竊他創意的傢伙。
“你看起來並不想要殺我。”蝙蝠俠在拖延時間，他覺得超人如果不是報復心很重，這個時候怎麼樣也該聽到他這邊的動靜了。
如此想著。
他的心思彷彿已經是被對方洞察。
“咔嚓~”
紅死魔在身上進行拆卸，舉起了一個小巧的儀器。
都不需要他開口解釋，蝙蝠俠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東西估計就是能夠遮蔽超人感知亦或者注視的某種黑科技裝置。
“所以，要打嗎？”
蝙蝠俠緊緊的盯著前方的身影。
除錯了一下自己的護目鏡。
“打。”
對方的回答言簡意明。
“那你可以開始了。”
蝙蝠俠沉聲低語。
紅死魔卻是並沒有行動。
“我在等你按下腰帶第三個暗格，那裡藏著針對極速者的神經毒素，它可以配合你的靜滯力炸彈一起使用，不是麼。”
紅死魔盯著蝙蝠俠。
彷彿早已看透了蝙蝠俠的大腦和思維。
聞言。
蝙蝠俠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
並非是因為被人看穿。
而是他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你究竟是誰！”
蝙蝠俠掏出了一個蝙蝠鏢扔了過去，上面詭異的波動彷彿能夠扭曲空間，轉眼間就已經是來到了紅死魔的面前。
“我說了，我是……死神！”紅死魔抬手捏住了飛鏢，飛鏢爆炸，他卻穿透了上面附著的靜滯力力場直接衝向了蝙蝠俠。
神速力爆發。
他的身影瞬間模糊。
如同一道紅色閃電直衝而來。
“咔！“
一枚微型靜滯力場發生器被啟用，半徑五米內的空間瞬間凝滯，紅死魔的速度驟降，明顯這種力場也是能夠影響到他。
不過。
速度依然很快。
面對紅死魔襲擊手握紅色飛鏢襲擊而來，蝙蝠俠側身閃避，同時甩出三枚會爆炸的蝙蝠鏢，封鎖對方的走位。
“沒有意義。”
紅死魔冷笑。
他的身影在被擊中前的一瞬消失。
再次擺脫了力場影響。
瞬間出現時已在布魯斯身後，手中的飛鏢橫掃向了布魯斯的後頸，飛鏢與戰甲防護髮生碰撞，空氣當中頓時炸裂出了一團火花。
抓住這個機會。
蝙蝠俠直接反手一記肘擊，戰甲臂鎧上的高壓電流爆發。
“砰！“
紅死魔被震退數步。。
他的戰甲吸收了大部分傷害。
“戰甲還挺硬。”
紅死魔有些詫異，甩了甩手腕。
“你偷了星辰實驗室的科技。”
蝙蝠俠穩住身形。
“而你偷了盧瑟的鋼鐵技術。“
紅死魔反唇相譏。
兩人同時啟動新系統。
蝙蝠俠的目鏡泛起藍光——反神速力視覺模式。紅死魔的戰衣則浮現出蝙蝠標誌——竟然是蝙蝠俠的戰術預測ai！
近身格鬥再次爆發。蝙蝠俠的每招每式都被預判，但每次預判又被新的變招破解。拳腳相交間，兩人戰甲不斷迸發新的功能。
紅死魔手中凝聚出一道紅色電流鞭。
那是高壓電。
不是神速力。
他狠狠抽向蝙蝠俠的胸口。
然而，蝙蝠俠沒有閃避，而是猛地張開雙臂，一副特製金屬臂甲瞬間展開，表面覆蓋著一層高密度磁性塗層。
電流鞭擊打在上面，能量被吸收並轉化，瞬間引爆為一道反擊電弧！“轟~”
紅死魔被震退數步。
身體略有麻痺。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花裡胡哨。”
紅死魔做出了評價。“一本漫畫裡的創意，很有用不是嗎？”蝙蝠俠冷靜回應，說罷，他猛地躍起，啟動噴射推進裝置，借勢逼近紅死魔，在半空中投擲出三枚聲波共振鏢——每一隻都調至不同頻率，形成了一種交叉干擾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