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表面上的家賊是宇智波織澗,畢竟“贓物”是經他之手流傳出去的,可實際上的家賊卻是宇智波斑。
情報最終來到七昧手中的過程看著很簡單,但絕非易事,可能只有宇智波斑有能力這麼快就搞到宇智波一族的核心機密。
他可真是長輩的貼心小棉襖。
當然了,按照宇智波斑的想法,這份情報只會傳到七昧手裡,因此並不算對外洩密。
只不過七昧並非獨自一人返回的宇智波,這份情報轉手就到了羽真手中。
“以我的能力,守衛人員倒是不足為懼,反正他們也看不到我,問題是這些結界……我沒什麼把握能無後果地穿過它。”羽真食指輕敲放在桌面上的地圖,如此說道。
事情還有一個非常麻煩的點,那就是羽真不能對宇智波的忍者實施暗殺行為。
這並非能力的問題,事實上哪怕精銳如宇智波,肯定也會有相當一部分忍者無法躲過羽真的暗殺。
問題是他不能這麼做,畢竟七昧的姓氏就是“宇智波”。
她的目的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殺人的,一邊救人一邊殺人,殺得還比救得多,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通。
因此羽真多少有點束手束腳。
“看來還是要藉助那些入侵者的力量,由他們引發混亂,然後我們伺機而動。”
七昧的想法很正常,就是太常規了,因而稍顯被動。
羽真的視線再次轉回那張地圖,他看著上面標註的內容,突然開口說道:“結界的關鍵節點,應該不難破壞吧?”
正常情況下,結界當然不好處理,但羽真手裡的地圖上標註著結界的佈置情況。
關鍵節點在哪裡、術式分佈在哪裡,他都一清二楚。
這相當於拿著說明書拆東西,還不用顧忌會不會將其拆壞掉,故而難度根本不高。
“確實可以,但那樣肯定會打草驚蛇,將兩方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七昧還以為羽真要採取“莽上去”的策略,但那樣做的話,就算能突進到結界內部,可想要帶著一個人衝出宇智波的村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那你覺得,如果打草驚蛇,宇智波一族會直接將目標進行轉移嗎?”羽真又問道。
七昧稍作思考,然後搖了搖頭:
“不太可能,一來就算結界被破壞掉幾個節點,修復起來還是很容易的;二來貿然移動目標,只會給潛在的敵人制造趁亂行事的機會……”
“加強防禦、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他們最可能的應對方式,族中的那些老傢伙的想法不難猜。”
“那好,要讓我說的話……現在宇智波內部還不夠亂,得繼續增加宇智波忍者的工作量,我們的行動才能多幾分把握,別管怎麼亂的,只要亂起來就都好說。”
在羽真看來,求穩就約等於思維僵化,七昧這一句“老傢伙”簡直道明瞭一切。很多人就是這樣的,年輕時有多激進,老了之後就會有多頑固。
七昧心說你這是等不及另一股入侵者動手,準備自己動手了?“我準備試著闖一闖結界。”
“會不會太冒進了?”
果然如此,七昧立刻表示擔心,她覺得羽真是不是把宇智波當彩筆了。
“跟冒進無關,因為我們在真正實施救援行動之前,必須確認一下目標的被關押情況。”
“否則到時候豈不是兩眼一抹黑?就算接下來你能靠情報瞭解到‘牢房’中的情況,但聽到過和見到過,兩者之間的差距也是很大的。”
想要劫獄的話,總得事先知道牢獄裡是什麼情況,不然就太盲目了。
七昧一想,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跟另外一股勢力的入侵者不一樣,七昧和羽真是要把人活著帶走的,行動難度要高得多。
另外的入侵勢力,要麼只需要帶走一雙眼睛,要麼連人帶眼一起當場銷燬。很明顯,這種處理方式才更符合忍者的做派。
“也好,這種收集情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不過……也別太誇張。”七昧只能點頭認可。
她還沒發現,兩人在進行交流的時候,談著談著事情就會以羽真的意見為主了。
“我今晚就行動,你繼續蒐集情報,那個傻小子的效率還挺高的,可以繼續讓他幫忙打聽高層動向……順便規劃一下撤離的路線。”
羽真只以為有一個媽寶在為七昧提供情報支撐,因此他覺得那個小孩效率很高,然而事實上傻小子不止一個。
接下來七昧給羽真解釋說明了宇智波的結界細節,告訴他哪個位置的節點最容易遭到破壞,破壞掉之後結界的哪個位置會出現漏洞。
羽真準備晚上行動,但他白天也沒閒著。
潛入者已經死了一個,但理論上對方不太可能單獨潛入,要麼其他潛入者已經隱藏在了宇智波內部,要麼他們就在村子周圍待機,所以羽真想要儘量找出這些人的位置。
但這件事難度很大,說大海撈針或許稍顯誇張,可憑羽真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出可疑分子。
宇智波是個大村子,犄角旮旯太多了。
而且如果另一股勢力那麼好發現的話,還等得到羽真去找?宇智波早就發現那些傢伙,然後把他們大卸八塊了。
這個村子犄角旮旯太多,所以才容易藏汙納垢,哪怕是正午太陽高懸,也會存在日光照不到的陰影。
“那些羽衣忍者,怎麼束手束腳的?”
“正常,他們既想維持跟宇智波一族的關係,又不想放任隱於暗處的潛在威脅。”
“想兩者兼顧,行動起來自然就顯得拖泥帶水、不夠乾脆。”
“雙方的關係很穩固,照這樣看,目前這一件事並不一定能達到讓雙方反目的目的。”
“沒關係,只要裂痕出現了,那它只會越扯越大,不存在修復如初的可能性……人類這種生物,對有些事情很健忘,卻對另外一些事情死都忘不掉。”
“比如身在遠方的媽媽,對嗎?”
“……”
白的居然敢暗示黑的。
這裡好像有一隻白絕活膩了。
“大家要謹慎一點,觀察情況的時候不要貼得過近,昨天就有五個倒黴蛋死於範圍攻擊……死無所謂,但要注意死的位置,不要把我們的存在暴露出來。”
“屍體處理起來可是很麻煩的。”
“繼續觀察羽衣忍者的動向,如果他們還摸不著門路,那我們就得暗中提供一些幫助了。”
“呵呵,希望他們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
凌晨,羽真來到了關押目標人物的建築外圍,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外圍有八隻白絕正在監視著這裡。
這種監視方式,很可能說明白絕無法在瞞過結界的情況下深入建築內部,也就是說結界的探知、警戒和防護能力,超出了白絕的正常應對能力。
白絕做不到的潛入,羽真大機率也做不到,這說明他先前的判斷是正確的。
此外還有一點,讓羽真感到有些疑惑……無緣無故的,為什麼有這麼多白絕在這裡充當“固定攝像頭”?“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難道跟幕後黑手有關係?”
羽真想起曾經白絕把七昧的寫輪眼當成“備份的備份”,也就是說……這個被關押的忍者身上有一雙萬花筒寫輪眼,而這雙眼睛就是所謂的“備份”?但還是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白絕不該保護這雙眼睛麼?可現在他們怎麼任由這雙眼睛陷入險境?
只能說羽真思路的方向對了,但沒全對。畢竟他又不知道黑絕的計劃究竟什麼……黑絕已經轉向,他正在全力促使宇智波斑寫輪眼進化到永恆萬花筒的程度。
除此之外的其他眼睛,倒是沒有那麼重要了。
一對親緣相近的萬花筒,不是那麼好湊的。
本來讓萬花筒寫輪眼永久保持光明的方法就很離譜,正常情況下誰能想到要把兄弟二人的四隻眼睛迭在一起?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有黑絕的功勞。
羽真思考一番,決定繼續行動。先去探監,然後把這裡的白絕也“刮掉”。
他無聲無息的來到了一個結界術式節點處,發現這裡有一個宇智波忍者正在負責守備。
這個宇智波忍者精神不是很集中,也算正常,這種保安工作確實很容易讓人犯困。
這裡是個位於地下的小房間,四周封閉的嚴嚴實實,房間裡沒有白絕進行監視……白絕不會沒事盯著這種幾年也不會產生變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