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沒想到,話題很快就轉到了自己身上。七昧很理解什麼叫距離產生美,但距離也會產生隔閡,她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就是不知道秋道壬晴族長能不能拿到足夠的經費。”
“要對他有信心呀。”
總之負責動嘴的羽真比負責辦事的秋道壬晴更有信心,他半調侃著繼續說道:“眼下正是窮兵黷武的好時候,作為川源國唯一的太陽,清水季佑大人除了把錢用到組織裡,又能用到什麼地方?”
羽真確實不擔心軍事預算問題,他轉過頭來,對著秋道癸月問道:
“對了,癸月先生,你們秋道一族與山中一族、奈良一族有聯絡嗎?”
拼盤成功之後該怎麼做?當然是繼續拼盤。
秋道癸月抬起頭來,儘管他不明白為什麼話題突然扯到了其他忍者身上,可他還是及時給出了回答:“山中與奈良嗎?我們秋道一族跟他們關係倒是相對和睦,事實上我們此前因為某些任務與他們有過合作經歷……”
這兩個忍族的規模、在忍界的生存方式,與秋道一族有著一定相似度,所以不管是能力組合還是具體處境,他們天然就具有親近、聯合的傾向。
聯想到己方現在的處境,秋道癸月聰明瞭一回,隨之他明白了羽真究竟想問些什麼。
“事實上,因為先前的合作無比順利,三族中的有識之士就設想過彼此聯合起來、組成三族聯盟的可能性,但因為各族之中都有不少顧忌和反對聲,這件事不了了之了。”
好吧,也就是說不管有沒有羽真,人家“豬鹿蝶”都會組合出道。
不過還是那句話,不少人都能看到忍族聯合起來的好處,但問題在於具體該怎麼聯合?怎麼統合集體利益又不傷及各自利益?事情做起來本就困難重重。
所謂聯合,本質就是要忍族把各自利益中的一部分讓渡給構想中的聯合體,邁出這第一步之後,聯合體才有可能對這些忍族給出回饋……相當於幹大事前得損己利人,這簡直困難重重。
忍族到忍族聯合體,本就是一種“革命”,只靠溫情脈脈的商議是不可能達成目標的——只有依託強大的武力,才能實現最緊密的聯合。
然而只靠武力也是不行的,中間的“度”或許只有神才能把握好……“忍者之神”也是神。
羽真對這樣的回答很滿意,事實上他沒那麼著急吸納山中和奈良,畢竟組織還沒有完成對秋道一族的吸收,這時候如果著急擴張,想不顧一切的“大口吞”的話,很容易噎住乃至倒黴到噎死。
但對此早做打算也不是什麼壞事。
“癸月先生,你覺得這兩個忍族與支援他們的世俗勢力……好吧,我是說,你覺得這兩個忍族跟他們背後的大名勢力之間的依附關係強嗎?秋道一族對此有沒有了解?”
“依附關係……”
秋道癸月想了想,給出了一個比較寬泛的形容:
“大概比我們秋道一族對嶺當城的關係弱的多,又比此前的熒火組織對桔梗城強一些。”
“這樣啊,也就是說他們能以一種比較自由的方式支配自身戰鬥單位……”
羽真立刻明白了過來,暫時不謀求對山中與奈良的吸納,不代表羽真組不出“豬鹿蝶”來。
“你覺得,我們組織長期僱傭幾名山中忍者與奈良忍者怎麼樣?能實現嗎?”
“啊?長期僱傭?”
“嗯,最好是終身制僱傭……嗯,你不用著急回答,仔細想、慢慢想。”
還真別說,“終身制”暫時不用考慮,但僱傭能有什麼困難?只能說不愧是羽真,總是這麼陰……總是充滿計劃性、前瞻性,所謂高瞻遠矚,就是走一步看三步,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以我們秋道一族和他們的關係,從這兩族之中僱傭忍者沒什麼問題,但……”
“羽真大人,如果你想實現下一步的話,條件有點苛刻,不想別的,單單考慮養這麼多忍者的經費壓力……”
“經費壓力?經費壓力不用你操心也不用我操心,那是清水大名該操心的事情,注意身份、注意忍者的本分,我們不能越界。”
…………
經費壓力?肯定很快就沒什麼壓力了。
川源國是個小地方,但是內部實現統一、拔除戰亂之後,產生的變化與影響是立竿見影的。
主要表現形式是這個小小國家的勢力範圍內,人口正在迅速恢復。
和平,哪怕是短暫的和平,所產生的虹吸效應無比明顯,周邊的人口迅速湧入,變化劇烈到了讓清水季佑無比害怕的程度。
按理來說,這是好事,這位大名為什麼擔憂?因為他是個投降主義者,一直信奉低調、悶聲發大財的處世之道,根本不想成為紛亂忍界中顯眼的人。
一旦消化掉這些人口,那就意味著川源國的國力大大增強,這就意味著大名和他的忍者勢力能掌握的資源大大增加,也意味著他們會成為香餑餑、活靶子。
但羽真卻不管這些,能發展總歸是一件好事。
養膘,不管是川源國、熒火組織還是秋道一族,接下來都得狠狠養膘,不膘肥怎麼體壯?
然後,就在一切欣欣向榮、蓬勃發展的時候,羽真突然收到了白絕的集合訊號。
看看,這就是機會,運道這東西果然不可捉摸。
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可順起來比一瀉千里還順。
又到了豐收季節,羽真可以狠狠地收菜了。
然而,接下來事態的發展方向跟羽真預想的完全相反,這次不是一瀉千里的運道,而是塞牙縫的運道。
因為羽真趕去“開會”的時候,見到的不只有白絕。
還有附身在白絕本體上的黑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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