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於渺無人煙的野外要考慮豺狼虎豹,進了城單是他這一身衣物也是會遭人覬覦的。
生產力低下,別說棉襖皮袍子,就是一件紡織物都來之不易。
不說遠的,魯迅筆下的阿q他都能拿自己的棉襖去當鋪當錢。
郭銘獨自一個人穿著這麼一身好衣服,怕不是轉角就得被人給敲悶棍。
三人一同下山,路上時,楚丹青問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邅跡虎體內的三尸躓是人公道師之子,如今被我殺了。”
“你能不能搞定?”
郭銘被楚丹青這麼一問,倒也是露出苦笑來:“我何德何能搞得定。”
“想必人公道師就在陽羨郡吧。”
楚丹青則是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哪裡能接觸得到人公道師。
“那你都搞不定,我還是別進城。”楚丹青提出瞭解決辦法:“我讓大寶送你去陸氏。”
“陸氏還不至於說我還沒死就人走茶涼,實在不行你就去找陸家大小姐幫忙。”
“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願意給你幫忙。”楚丹青說道:“我找個地方隱姓埋名。”
郭銘聽到楚丹青這麼說,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約莫過了十秒這才回答:“我的面子確實搞不定,但是家父在朝中還有三四分薄面。”
“有我在,人公道師決計不敢動你我二人。”
楚丹青最後兩句話一出來,郭銘就打算硬剛人公道師。
他此前的沉默不是想著要不要剛,而是在想要怎麼發揮自己最大的優勢。
“咱先說好,我是鄉下來的,不認識你的出身。”楚丹青巧妙的圓了一下自己的見識缺漏:“所以人公道師最好知道你的身份。”
“不然你跟著我殃及池魚.還不如儘快離開。”
“我和人公道師有過數面之緣,對方認得我。”郭銘的話,讓楚丹青放鬆了下來。
“那就好。”楚丹青拍了拍郭銘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樣。
他並沒有完全把希望都寄託在郭銘身上,有著迴歸資格兜底,這才想著富貴險中求。
否則他早就跑路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裡,並不包括死在人公道師。
“楚兄,你不覺得奇怪嗎?”郭銘話鋒一轉:“南山寺的井底,為什麼會有這麼一面玄陰旗?”
楚丹青下山的腳步沒有停留,給予了自己的見解:“大機率歷史遺留問題。”
“總不能是有人在暗地裡操控這件事.吧?”
說到這裡,他確實有點不太自信了,不為別的,就因為巧合多了就不像是巧合了。
“十之八九。”郭銘則是提出不同的看法:“太平道主尊為國師,在朝堂上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此局,恐怕不是針對人公道師之子,而是人公道師本身。”
“藉著這一次,掀起對太平道主的新一輪打壓。”
楚丹青聽完,反倒是不在意了,只要不是顛覆陽羨郡或者血祭百姓都好說。
一如楊乃武與小白菜的案子,看似沉冤昭雪,實則是一次清洗的引子。
走的就是以點破面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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