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途中,二師兄卻是和那青城四秀起了衝突,還大打出手。”
“餘觀主寫了封信給師父,措詞倒很客氣,說道管教弟子不嚴,得罪了貴派高足,特此馳書道歉甚麼的。”
“表面上是道歉,其實還是向師父告狀。”
“如今師父大怒,已經讓二師兄在門外跪了半日了。”
“眾師兄弟一致求情,都沒用。”
“這卻是奇了!”嶽靈珊有些不解,“二師兄平日裡也和青城派弟子別無瓜葛,怎麼這次偏偏起了衝突?”
“這,這——”梁發一時語塞。
“若是知道,就直說出來。”金人鳳見他遲疑,開口道,“都是自家師兄妹,有什麼好隱瞞的?”
梁發苦笑一聲,“這事的開端也是沒頭沒尾。當日二師兄正在酒樓吃酒。卻見那青城派的侯人英,洪人雄上得樓來。”
“二師兄只是聽到他們的名字就生氣,一面喝酒,一面大聲叫道:‘狗熊野豬,青城四獸’,這侯洪二人自然大怒,上前動手,卻給二師兄從酒樓上直踢了下來。”
“那侯人英、洪人雄兩個傢伙給二師兄踢得跌七八個筋斗。還不知踢他們的是誰。”
“二師兄也趁機脫身。本來想著無人知曉,卻是沒想到這青城派卻是事後查了出來。”
聽聞自家師兄佔了便宜,還將青城弟子打得暈頭轉向,嶽靈珊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金人鳳卻皺起眉頭,呵斥一聲,“這有什麼沒頭沒尾的?分明是二師弟故意挑事。就是他的錯罷了。”
梁發撓了撓頭,雖然理是這麼個理,但是畢竟令狐沖是他們二師兄,青城派又與他們不熟,彼此之間總要有個親疏遠近。
“那大師兄,咱們是不是該去勸勸師父?”
“勸什麼勸,這次就是他令狐沖的錯,就該受罰,有什麼好勸的?”金人鳳冷聲道。
“罰是該罰的。”梁發麵色為難,“可這都跪了半日了。時間再久,怕是會傷了身子。”
“只是半日工夫,傷不到他,當他那身華山內功是擺設不成?”金人鳳毫不在意。
“我還道師父罰的輕了,如此不知事理,平白無故尋釁滋事,就該讓他令狐沖長長記性。”
梁發悻悻一笑,他本想請大師兄前去勸勸師父,可沒想到大師兄竟然是這個態度。
不過他也不敢頂嘴,在這華山派之中,大師兄的威信只在師父師孃之下。
眾師兄弟的武藝,絕大部分都是大師兄代師傳授,可以說大師兄在華山派,就是半個師父。
見祈求無果,梁發也只能無奈離去。
“大師兄,我覺得二師兄屬實是該罰,可萬一爹爹氣急了,傷了二師兄可怎麼辦?”嶽靈珊面現憂色,
“畢竟爹爹要是生起氣來,下手可沒有輕重。”
“放心吧,小師妹。”金人鳳安慰一句,“你別看師父如此生氣,但在師父心中,恐怕也是喜歡的。畢竟二師弟此舉雖說無禮,卻算是替本派爭了光。”
“畢竟甚麼青城四秀,擋不了本派二弟子的一腳,說出去可是給華山派大大長臉。”
“現在師父只是表面上處罰,實際上卻不會太嚴重。”
“原來是這樣!”嶽靈珊恍然大悟。“難怪大師兄你一點也不急。”
“先讓二師弟再跪一跪,長長記性,等明日師父戲演足了,大概就會放他一馬。”金人鳳平靜道。
“咱們那時候再去勸勸師父,此事也就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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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金人鳳和嶽靈珊早早前往了有所不為軒。
只見房門前,令狐沖跪在地上,身上披著被褥,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