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咱們師徒之間論事,總得講道理,您說,我當初之言有沒有理?”金人鳳振振有詞道。
“有理?”嶽不群瞪了他一眼。
“你說氣宗之人對不起列祖列宗,是華山派的罪人,有個狗屁的道理。”
面對金人鳳,儒雅的嶽不群破天荒地爆了粗口。
“老夫便是氣宗之人,你師孃,師祖都是氣宗之人,你是說我們都愧對列祖列宗?都是罪人?”
“話不能那麼說!”金人鳳振振有詞,“弟子曾經說過,師父師孃又不是發起之人,只是被捲入其中,身不由己罷了,要是有得選,估計師父師孃也不會參與。”
“合著你還真覺得我是華山派的罪人!”嶽不群都被氣笑了。
眼見這個逆徒心裡還在惦記著他那套謬論。
他手中長鞭揚起,作勢欲發。
“師父,過去的事終究已經過去,咱們還是不要糾結於此。如今華山百廢待興,重要的是將來之事。”金人鳳眼看著要挨罰,雙手擋在頭上,連忙喊道,“我覺得現在便是重理劍氣的時候。”
“重理劍氣?”嶽不群動作一滯。
“如今師父繼承掌門,劍氣二宗湮滅於歷史,正是掃除沉痾,重新起步之時。”
見長鞭停下,金人鳳鬆了口氣,繼續道。
“弟子覺得,師父現在應該將以氣御劍,改為劍氣之爭前的劍氣並重,返本歸源,中興華山派!”
“荒唐,若是那般,我氣宗前輩的犧牲還有何意義?”嶽不群怒斥一聲。
“師父,過去的那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將來。”金人鳳悠然道。
“現如今劍宗已經覆滅,沒有了威脅。但師父別忘了,劍宗是如何發展起來的。”
“這人生百種,有人擅長練氣,便有人擅長練劍。即便沒了劍宗,未來華山派一定還會有擅長劍法,不擅長練氣的弟子存在,難道要一味打壓嗎?”
“那樣的話,怕是劍宗之事再起。”
說到這裡,金人鳳凝視著嶽不群,沉聲道,“師父,劍宗是滅不絕的!”
一言說出,振聾發聵。
嶽不群沉默,良久無言。”
甯中則聽到這裡,沉思片刻,卻是不由得點了點頭,插話道,“師兄,我見鳳兒說的也有些道理。”
“師妹,怎麼連你也?”嶽不群有些難以置信。
甯中則緩緩搖頭,“師兄,當年捲入那劍氣之爭,我們不也是苦苦掙扎?”
“我記得師兄當時也是苦於劍氣爭鬥,經常受傷。”
“夜深人靜之時,也未嘗不埋怨宗門長輩不顧弟子死活,偏要爭那先後之位。”
說起從前,嶽不群雙目迷茫,也不禁回憶起了往常的情景。
甯中則繼續道,
“當時我們只是後輩子弟,沒有話語權,只能被迫捲入其中。”
“現在師兄做了掌門,大權獨握,正該是撥亂反正的時候。”
“至少不能讓後輩弟子,走上我們的老路。”
被妻子勸說,嶽不群面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意動,但他依舊堅持道,“若是那般的話,以劍宗的發力之快,未來氣宗必然會被急功近利的劍宗所取替。”
“到時,華山派中,全是急功近利的劍宗之人,我又如何對得起氣宗的先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