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是開始...

趙麟感覺到身旁的新兵們投來敬佩的目光。

“更關鍵的是回來之後，晚上也沒有放鬆警惕，蒙將軍設立這個傳統，就是要你們時刻保持警惕！”鄭吉在高臺上踱步，“敵人不會在你們準備好的時候才來進攻。鬆懈，就是找死！”

他的軍靴重重踏在木臺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如若你們有所準備，沒有鬆懈，怎會落入這種毫無反手之力？”

趙麟心中一動。

果然如他所料，昨晚的事件並非單純的霸凌，而是高層設計的訓練。

他暗自慶幸自己的反應恰好符合了蒙將軍的期望。

鄭吉的聲音打斷了趙麟的思緒：“唯獨趙麟所率的營房，不但沒有被打得哭爹喊娘，反而把老兵揍了一頓！這才是我大秦軍人該有的樣子！”

陽光下，趙麟看到鄭吉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他忽然明白，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在軍中嶄露頭角的機會。

訓話結束後，鄭吉命令道：“所有新兵，原地休息。趙麟，跟我來。”

趙麟跟隨鄭吉走向校場旁的軍帳。

路上，他注意到不少新兵投來羨慕的目光，其中就有他之前從魏軍包圍中救下的李青。

李青衝他豎起大拇指，眼中滿是崇敬。

軍帳內陳設簡單，一張木案，幾卷竹簡，牆上掛著秦國地圖。

鄭吉在案後坐下，示意趙麟站在面前。

“知道我為什麼單獨叫你過來嗎？”鄭吉直接問道。

趙麟不卑不亢：“將軍有事吩咐。”

鄭吉輕哼一聲：“聰明人不說糊塗話。昨晚的事，你早就看出端倪了吧？”

趙麟微微一笑：“屬下只是覺得，軍營重地，不該有閒雜人等隨意出入。既是武裝人員夜闖營房，自然要當敵人對待。”

“好一個‘當敵人對待’。”鄭吉盯著趙麟，“蒙將軍若是知道你如此理解他的用意，定會欣慰。”

趙麟心頭一跳。

蒙將軍，這個名字再次出現。

他不動聲色地問：“將軍認識蒙將軍？”

“放肆！”鄭吉突然拍案，但眼中並無怒意，“你一個剛入伍半月的新兵，也敢打聽上級的事？”

趙麟不慌不忙：“屬下只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將軍能設計出如此精妙的訓練方法。”

鄭吉盯著趙麟看了良久，突然大笑：“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笑罷，他正色道，“今日是決定新兵軍職的日子。按照慣例，新兵入伍需滿三月才能擔任軍職，但你...”

他拿起案上一卷竹簡：“帶領新人殺出重圍，我升你為代屯長，統領五十人。若表現良好，三月後轉正。“

屯長！

趙麟心中一震。

這意味著他跳過了普通士兵的階段，直接成為低階軍官。但他臉上不露喜色，反而問道：“將軍，屬下斗膽一問，入伍新兵在新兵營最高可做到什麼軍職？”

鄭吉眉毛一挑：“你嫌屯長太小？”

趙麟直視鄭吉的眼睛：“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

帳內空氣彷彿凝固了。

鄭吉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擊案面：“好大的口氣。新兵營內，我最大職權可升百夫長。怎麼，你想一步登天？”

“若有機會，屬下願一試。”趙麟聲音平穩，卻透著堅定。

鄭吉突然前傾身體：“趙麟，你可知百夫長意味著什麼？要統領百名士兵，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你有何資格？有何能力？”

面對質問，趙麟不慌不忙地解開腰間布包，取出三塊木牌放在案上——那是魏軍斥候的身份牌。

“屬下入伍半月，已斬殺魏軍斥候十九人。”趙麟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至於能力...”

他右手按在劍柄上：“將軍可隨意考校。”

鄭吉盯著那沾血的身份牌，表情漸漸嚴肅。

他站起身，繞過木案走到趙麟面前，兩人相距不過一尺。

“你很有膽量。“

鄭吉低聲道，“但軍中不光靠膽量和武力。百夫長需要服眾，你有這個威望嗎？”

趙麟嘴角微揚：“將軍不妨出去看看。”

鄭吉皺眉，大步走向帳外。

趙麟緊隨其後。

帳外景象讓鄭吉愣住了——近百名新兵自發聚集在周圍，見趙麟出來，立刻挺直腰板。

為首的李青高聲道：“麟哥！”

鄭吉轉頭看向趙麟，眼中閃過驚訝。

趙麟平靜地說：“這裡不少兄弟得知我的戰績。若我為百夫長，他們肯定會服我。”

陽光下，新兵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趙麟，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信服。

鄭吉環視一週，突然笑了：“好，很好。看來我小看你了。”

他提高音量，讓所有新兵都能聽到：“趙麟！我給你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