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從來都不關心這些的嗎？
而且，這些話兒子也不是第一次說了，怎麼他以前都不覺得這些是對她的傷害呢？
自嘲地笑了笑，她道：“我已經習慣了，而且他也沒有說錯什麼，確實是因為我他才受的傷，他想說就讓他說吧！”
傅城：“……”
姜可可拍了拍他抓著自己的手，“你先放開我。”
男人的手勁兒本來就大。
他只怕都不知道他把她抓得有多疼。
傅城確實不知道，聽到姜可可要他放手，反倒是又收緊了幾分，“你要離婚，是因為兒子對嗎？”
姜可可眉頭皺緊，嘶了一聲，吃痛道：“你就不能先放開我再說嗎？真的很痛。”
“……”傅城眉心動了動，這才放手。
姜可可一邊揉著自己的胳膊，一邊透過病房的門縫往裡面看。
傅昂的哭聲依舊斷斷續續，但比起剛才好太多了。
姜可可也放心了些，深呼吸，她沒什麼情緒地回答他剛才的問題。
“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也的確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傅城：“……”
以往，這些都是他對她說的，而姜可可每次反應都很強烈，總是生氣和他吵，但現在聽見她這麼平靜的說出這些，反倒是叫傅城一噎。
他目色沉沉地看著她的頭頂，良久，開口道：“可可，兒子現在的言行確實有問題，我會糾正他。”
“不用這麼麻煩。”姜可可轉頭看著他，“我現在已經完全能夠接受了，你不用刻意去糾正他。”
“而且，如果他是真的發自內心地討厭我，你覺得你的糾正有用嗎？”
姜可可又笑了笑，輕飄飄地說：“其實現在真的挺好的，最起碼，他是誠實的孩子。”
可這番話落在傅城的耳朵裡，卻像一把把利劍。
那麼刺耳。
而他，卻無話可說。
……
兩人沉默著在病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後，姜可可進了病房。
傅昂剛剛吃完東西，見到姜可可進來，直接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臉蒙在枕頭裡。
姜可可也沒有說話，上去檢視他的傷口，見沒什麼問題後，就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
而此時門外的人，卻是遲遲沒有進去。
伍毅觀察了許久，也拿不住自家老闆是個什麼心思，但這個點了，他有點想下班了。
“傅總，您還有什麼吩咐嗎？”他走到傅城身邊，輕聲詢問。
傅城默了默，“今天一天，傅昂都是這個態度？”
伍毅抿了抿唇，點頭道：“小少爺醒來後，就一直在發脾氣，不過我覺得他肯定是傷口太痛了，所以才會這樣，以前他都是很聽話的。”
傅城咬牙。
以前的傅昂確實聽話。
傅老爺子的話，傅城的話，蘇雪晴的話，他都聽。
但唯獨不聽姜可可的。
而他更是從來沒有重視過這個問題，甚至還覺得正常。
半晌，他問：“伍毅，你覺得姜可可這次是真的想離婚嗎？”
伍毅無語望天。
他哪裡知道啊？
斟酌了一下，他回道：“太太還是很愛小少爺的，如果小少爺改一改脾氣的話，她應該會回心轉意吧！”
傅城也是這樣想的。
畢竟姜可可對他的感情很深，所以只要兒子改變了態度，他們應該就能夠回到以前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