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周青為比比東推薦了一本書：《平民與貴族的愛戀》。
比比東接過，仔細翻看，覺得其中的故事與自己的經歷確實有相似之處，但不明其中緣由。
直到周青說了兩個字：執念。
頓時。
比比東明白了關鍵。
自己以往便是陷入了復仇、報復的執念之中，而這書中的那為了與貴族男子在一起的平民女子不惜成為墮落者，又何嘗不是與自己一般？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周青望著比比東，“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並不清楚，但卻也能猜測到一二···
你若真想要復仇，要做之事，不該說不斷的尋求辦法，讓這樣的事情不再重演嗎？”
比比東只覺周青完全看穿了自己，與之對視良久，才問道：“沒有其他辦法嗎？”
“沒有。”
周青搖頭，“除非你有能耐毀滅整個世界，並讓世界不再誕生擁有智慧，或者說，擁有七情六慾的生物，不然一切苦難終究會以相似的方式呈現出來，僅此而已。
要麼，直面過往，正視自己，並與未來還有可能會出現的類似的苦難、問題鬥到底，並不斷的推動著世界與自己一起螺旋向前；
要麼——
便毀滅自己，死得一乾二淨，魂飛魄散，連轉世的機會沒有，自然便斷絕了與世界的聯絡，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超脫’吧。”
比比東攥緊了拳頭。
這兩條路，於她而言，無論選擇哪一條，都會生出無力感。
“怎麼是螺旋向前？”千仞雪看了眼比比東，心中莫名有點觸動，但關注點卻與比比東不一樣。
“時代一直在變，便是我們，也不一定完全是對的，發展的趨勢，絕不會是一帆風順的上升曲線。”
周青淡然道，“這點，我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螺旋上升，已然是理論上最好的發展趨勢了，要是在未來出現了問題，指不定還要呈現上下滑動的波浪趨勢呢。”
見千仞雪、比比東都沉默了，周青也沒著急繼續說，直到千仞雪想要開口，他才率先一步問道：“所以，落入凡塵的天使小姐，你可以給出答覆嗎？你是雪清河？還是千仞雪？”
千仞雪一怔，再次陷入了沉默。
“回來吧，幫我。”
比比東卻是開口了，對千仞雪發出了邀請，“與你父親的恩怨，我會告訴你的，我發誓。”
千仞雪驚訝。
可比比東卻並不在意，只是起身，對周青躬身，行弟子禮，道：“唯有直面內心，方才是真正的強者···
我算是意識到自己與雪兒明明瞭解修煉氣場之力的原理，卻永遠達不到你等境界的原因了。
除了在修煉魂力的基礎方面，就是我與雪兒從未真正直視過自己的內心。若非您今日點出，我倆或許還會一直走在錯誤的道路上。”
“呼~”
周青也鬆了口氣，笑道，“能夠用話語說通，便再好不過，就怕到時候還得動手將你們打服呢。”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請說。”
“如此點撥我們，就不怕我們將來強過你們嗎？”比比東詢問道。
“看來還是沒徹底明白我的用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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