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世子?我讓徐鳳年當去

第61章 太安初夜聞寒蟬,病虎入籠窺龍潭

北涼王府的車隊,終是緩緩駛入了離陽王朝的都城——太安城。

城牆如同一條匍匐的墨色巨龍,橫亙在天地之間,那巍峨的氣勢,幾乎要壓斷人的脊樑。

城門洞開,彷彿巨獸之口,吞吐著如織的人流與車馬。

街道寬闊得能並排行駛數輛馬車,兩側商鋪林立,酒旗在風中招展,處處顯露著盛世的繁華。

然而,這份繁華之下,卻瀰漫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沉甸甸的,彷彿能滲入骨髓,讓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徐鋒端坐於馬車之內。

指尖輕輕掀開車簾一角,目光平靜地掃過窗外流動的景象。

這座離陽王朝的心臟,權力的中樞,終於到了。

他眼底深處,沒有初入京城的驚歎,也無絲毫惶恐。

唯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

清晰倒映著這座恢弘城市的輪廓,也倒映著其中潛藏的無數洶湧暗流。

車隊並未駛向皇城,也未停靠在任何顯赫的官邸聚集之地。

反而在穿過幾條繁華主街後,悄然轉入了一條相對安靜、甚至略顯偏僻的街巷。

最終,在一座府邸前緩緩停下。

府邸門楣之上,懸掛著一塊嶄新的匾額。

上書三個燙金大字——“北涼王府”。

字跡蒼勁有力,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

隨行的老宦官扯著他那尖細得有些刺耳的嗓子,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揚聲宣佈:

“三公子,這便是您在太安城的居所了。”

“往後,您便在此安心住下,靜候陛下召見。”

名為“北涼王府”。

實則,不過是一座稍顯體面、用金絲銀線精心打造的囚籠。

車簾被侍從恭敬地掀開。

徐鋒並未立刻起身。

他先是幾不可聞地調整了一下呼吸,將體內悄然運轉的《紫氣東來訣》內息徹底沉寂下去。

而後,才在侍從的攙扶下,緩緩探出身來。

甫一落地,他的身形便微微晃動了一下。

腳步顯得有些虛浮,彷彿連站穩都頗為費力。

臉色也恰到好處地浮現出一抹長途跋涉後的蒼白與病態。

配合著他本就清瘦的身形,更顯羸弱不堪,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有些畏懼午後略顯刺眼的陽光。

目光掃過府邸門前侍立的侍衛與侍女,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恐與不安,像只受驚的小獸。

周圍的侍衛眼神中,果然掠過一絲瞭然的輕視。

而那幾名低眉順眼的侍女,更是嘴角微不可查地撇了撇。

顯然,對這位傳說中體弱多病、甚至有些腎虧的北涼庶子,並無多少敬畏之心。

唯有那名領頭的老宦官,渾濁的老眼深處,精光一閃而逝。

臉上依舊堆著那令人作嘔的笑容,上前一步道:

“三公子一路舟車勞頓,先進府歇息吧。”

“府內一切應用之物,宮裡都已備妥當了。”

徐鋒微微頷首,沒有多言。

只是任由兩名侍女攙扶著,步履蹣跚地跨過了那高高的門檻。

府內佈局倒是雅緻。

亭臺樓閣,曲徑通幽。

只是處處透著一股久無人居的清冷與死寂。

他被引入一間陳設尚可的院落。

徐鋒擺了擺手,聲音微弱,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對一眾侍女道:

“舟車勞頓,本公子想歇息片刻。”

“你們都先退下吧,有事再喚。”

眾人躬身應是,如同潮水般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房門輕輕合攏,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徐鋒臉上的疲憊與惶恐並未立刻褪去。

他依舊維持著那副孱弱的姿態,看似隨意地打量著房間內的佈置。

目光從雕花窗欞,掃過博古架上的瓷器,掠過牆上懸掛的幾幅意境蕭索的書畫,最終停留在床榻旁那隻造型古樸的香爐上。

然而,在他平靜的外表之下,識海深處的【萬物洞悉】早已悄然運轉。

無形的感知,如同水銀瀉地,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乃至院落內外每一個角落。

剎那間,那些肉眼無法察覺的細微異常,清晰地呈現在他的感知之中。

房梁之上,一道微弱近乎於無的氣機印記,如同附骨之疽,散發著冰冷的窺探意味。

牆角最不起眼的陰影裡,一枚用特殊材料繪製的符文,正散發著隱晦的波動,監視著房間內的一舉一動。

窗外那棵看似普通的槐樹,其最茂密的枝椏間,亦有微弱的能量流動,顯然佈置了某種監聽或監視的陣法禁制。

甚至連那博古架上的一尊看似普通的陶俑擺件,內部也暗藏玄機,似乎能記錄影像。

至少三股不同的力量,如同無形的蛛網,將這間屋子,將他這個人,牢牢地籠罩其中。

是來自離陽皇室的?

還是來自朝中某些對他北涼虎視眈眈的大人物?

亦或者……是北涼內部,父親安插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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