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
“一群廢物,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教令院·智慧宮·大賢者辦公室。
阿扎爾一拳砸在虛空終端前的操控臺上,金屬外殼發出刺耳的變形聲。
這位大賢者身體素質也是很不錯的,並非單純的文弱書生。
他盯著投影中王缺離去的背影,那雙陰鷙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區區一個璃月商人……竟敢在須彌的土地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質問我?!”
“他怎麼敢!他有什麼資格!”
他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毒液般的恨意。
虛空終端中傳來三十人團指揮官戰戰兢兢的彙報:“尊敬的大賢者,人群中混雜了大量的鍍金旅團,他們的反抗導致我們行動不順利,後來還有那些飛行的東西,我們的力量不足以對抗…”
話沒有說完。
阿扎爾猛地揮手打斷:“閉嘴!”
虛空終端同步將他的怒意傳達給了對方。
對方頓時噤若寒蟬。
阿扎爾的怒意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閉嘴而停歇。
他實際上也不在意這個三十人團指揮說什麼。
但他在意結果。
可現在結果卻是王缺站在人群中央,成了“仁慈的好人”,而他阿扎爾,成了民眾眼中“殘暴的獨裁者”!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王缺做的事情他當然知道。
什麼資助醫療之類的事情,他都懶得理會。
商人的小把戲而已。
總以為金錢能買到一切。
可之前的不在意,在如今他的名聲岌岌可危的時候,就變成了惱怒。
更可恨的是,王缺竟敢公開提議讓小吉祥草王裁決!
“他算什麼東西?!一個靠摩拉堆砌名聲的暴發戶,也配提草神的名諱!”
最後阿扎爾一把掃落桌上的檔案,羊皮紙卷軸嘩啦散落一地。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動搖教令院(大賢者)的權威,尤其是借“神明”之名——畢竟,那位被囚禁的幼小神明,早就是他們圈養的傀儡了。
憤怒的咆哮了數分鐘後。
虛空終端的另一邊才傳來聲音:“那大賢者,我們是否需要繼續反制…”
“反制?你想怎麼反制?”阿扎爾冷笑的問道。
三十人團指揮官下意識的回答:“我們可以全面封鎖健康之家,禁止金錢商會的人接觸傷者!再以‘煽動暴亂’罪名通緝遊行組織者…”
“你是蠢豬嗎?”聽著手下的建議,阿扎爾剛剛平息的怒意再次上湧,“現在民眾已經站在他那邊了,你還要對那些人下手?”
“你是嫌我倒臺不夠快嗎?”
阿扎爾憤怒的咆哮聲讓對面差點嚇出魂來。
好一陣後,這位指揮官才戰戰兢兢的問道:“那,那我們什麼都不做嗎?”
“…你不會真的是豬吧?”阿扎爾冷笑一聲,手指劃過虛空螢幕,一份份資料顯現出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大家知道,我們不是壞人。”
“懂嗎?”
三十人團指揮官沉默。
他懂什麼?他能懂什麼?不過被罵了好幾次,他也學聰明瞭,並不主動說話。
果然,這次阿扎爾沒有罵他了,手指在虛空終端上快速滑動,調出幾個被標記的鍍金旅團成員影像。
這些人的面孔在衝突中格外顯眼,他們揮舞拳頭的樣子被虛空精準捕捉。
“看到這些人了嗎?”阿扎爾的聲音像淬了冰,“都是沙漠部落安插的暴徒。”
聚沙廳調取他們的檔案,我要你在日落前把他們抓住。”
三十人團指揮官盯著那些影像,突然福至心靈:“屬下明白!可以對外宣稱這些沙漠民早就被通緝,這次是藉機報復三十人團!並不是因為所謂的正義遊行。”
“總算長了點腦子。”
阿扎爾冷哼一聲,調出另一份檔案,“再發公告,就說教令院查明本次衝突系沙漠勢力策劃,意圖破壞須彌城穩定。至於那個璃月商人…”
他忽然露出毒蛇般的笑容:“就說教令院向來歡迎友好商業合作,之前都是誤會。我們願意與金錢商會坐下來好好談談。”
“可民眾已經看到我們鎮壓遊行…”
“蠢貨?剛剛誇你一句就犯蠢。”
阿扎爾猛地拍桌:“你不會說那些是混在人群裡的鍍金旅團先動的手?三十人團是在保護民眾!”
他又指著投影裡王缺扶起傷者的畫面:“學學人家怎麼演戲!”
“民眾看見的都是真的嗎?”
“民眾只會看見自己想看的。”
“他們不信,難道你們就不會宣傳嗎?”
“先把水攪渾,然後再把事情丟到鍍金旅團頭上,轉移視線會不會?”
阿扎爾怒氣衝衝的輸出著。
“要是還不懂,你就去找伐護末那學院的人,他們總是會的。”
伐護末那學院,因論派,最初起源於對於赤王殘留理論的破斥與反思,後來從中誕生了各種社會科學。
社會學科嘛,大家懂得都懂。
三十人團指揮官:……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在用虛空和你對話,你那邊的畫面,我看不到?
但這口吐槽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怕說出來還得被罵。
“是,我這就去安排。”
斷開連結。
阿扎爾又開啟了虛空終端裡的另一份報告。
這份是關於今天教令院學者團去浮空城考察的報告。——“武力威脅…”
阿扎爾看完報告後,眼眸內不滿之色更加濃郁。“如果全知全能的祂還在,須彌又怎麼會遭遇如此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