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江晚卿惶急地提起裙襬去追。
沒走幾步,就聽江懷凜在長廊處喊道,“殿下這就回去了?下官送您。”
江晚卿只得硬生生止住腳步,做了福禮。
耳邊除了風吹過蕭祁衣袍獵獵作響的聲音,就是父親一句句的殷勤聲。
她愣在原地,看著越走越遠的身影,後悔莫及。
是不該病急亂投醫,未弄明白自己身子是何情況,就認定不能傳宗接代。
此事的始作俑者還是宋序。
上輩子害死自己不夠,這輩子也讓她不能安生。
桑若見蕭祁氣沖沖離去,擔憂地問道,“姑娘,可是惹晉王殿下生氣了?”
江晚卿眼眶泛紅,搖搖頭,“回去吧。”
才回了院子不多時,江家上下就一波波地來看她。
江晚卿實在沒有心情招待,說了幾句就都打發走了。
最晚來的就是她那個繼母岳氏。
挺著個肚子,從前趾高氣揚的態度也沒有了,臉上帶著笑,對她噓寒問暖的。
“這次出門,風餐露宿的,這小臉都瘦了,母親讓廚房給你做些好的,給你補補身子。”
起初江晚卿只是聽著,後來實在被說得煩了,拉下臉道,“從前如何對我,日後便如何吧,不必來假惺惺的關心,有這時間多顧著點肚子裡那個!”
岳氏聽了,當即落了淚,“從前是母親不好,不養兒女也不會疼人,我錯了,晚兒可能原諒母親。”
江晚卿受不了她這副裝菩薩的模樣,敷衍道,“天晚了,回去吧。”
岳氏擦著淚起身往回走,離得遠了,才惡狠狠地瞪了那院子一眼。
她也知為未出生的孩子積德,嘴裡到底是什麼也沒說。
次日,天邊剛泛白,江晚卿已到了晉王府門前。
距離早朝還有些時間,不管蕭祁如何想,她都要把為何要與謝玄定婚的原由,說給他聽。
門房睡眼惺忪地開啟門,見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以為自己睡蒙了,揉了揉眼,才看清面前的人。
“江姑娘?”
江晚卿點頭,“是我,我想求見晉王殿下。”
門房回道,“殿下昨夜並未回府。”
“待殿下回來後,罷了。”江晚卿轉了身,剛走下兩個臺階,又回了頭,“我留封信與殿下吧。”
前殿書房內,陳泰殷勤地站在書案前磨墨,心裡十分欣喜,聽聞江晚卿一大早就來了府裡,驚得他險些摔了跟頭。
“江姑娘寫完就放在書案上,待殿下回來自然會瞧見。”
陳泰出去後,江晚卿思忖片刻便提了筆。
寫好後塞到了信封中,用鎮尺壓好開始打量起屋內的擺設。
一切亦如從前,嘆了口氣,低低說了句,“希望你能,”
她不知該說原諒還是理解。
總覺著都不合適,就似那封信一般。